那个叫做鲜于瞳的女孩一定不会知道, 有一阶段, 她暗地里管她叫“咸鱼头。”
干嘛要取那么拗口的一个名字啊。
反正“咸鱼头”和“鲜于瞳”念起来差不多。
鲜于瞳和宋猷烈同岁。
宋猷烈是在十五岁认识的鲜于瞳,戈樾琇十九岁时认识的鲜于瞳。
---回忆杀.金丝雀吃了猫--
离开有着四四方方围墙度假屋时戈樾琇十九岁,那是一个初夏时节, 来接她人不少。
戈鸿煊来了;贺烟来了;宋猷烈也来了,剩下的戈樾琇懒得去看, 都是一些想讨好戈鸿煊的。
终于, 她从几名心理学权威的手上拿到了鉴定书。
所谓鉴定书, 比方说一名患有重度精神疾病患者,一旦得到这份鉴定书,如果说你之前是一名半途被学校劝退的学生, 可以凭着这张鉴定书重回学校;如果你是一名社会人士,可以和一名正常人共同竞争一份工作;假如你对政治有兴趣, 参加竞选都没问题。
自然, 戈樾琇不需要为那些发愁。
多了那玩意对于戈樾琇来说, 最大好处是不会一大堆人跟着她,从每个礼拜到心理医疗中心报道变成一个月跑一趟就可以了。
拿到鉴定书当天, 贺烟一如既往装模作样“阿樾, 你很棒, 小姨回去就给你重新布置房间,阿樾现在长成大姑娘了, 房间就得按照大姑娘的房间布置。”
拿到鉴定书的次日, 戈樾琇就离开了度假屋。
介于小姨的脸依然倒胃口, 戈樾琇特意要求小姨阿烈同坐一辆车, 本来,她是被安排和戈鸿煊同坐在一辆车上的。
小姨坐在副驾驶座位,她和宋猷烈坐在后车座。
坐在后车座上,她表现得像被刚刚放出牢笼的小鸟,一派欢欣雀跃的模样,一回儿睁大眼睛趴在车窗玻璃上,一会儿和小姨打听最近洛杉矶的富人和明星们都发生了什么。
小姨说的那些听着无趣,于是转向和宋猷烈搭话,年纪差不多的更容易说到一起。
当然,这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她和宋猷烈还维持着之前她是主动的那方他是被动的那一方,她问他答。
看似说得兴起,她身体挨着他,正当她问宋猷烈科比这个赛季表现时,车子来到了Z字形路段拐角,这一下——
看似猝不及防,整个身体朝宋猷烈扑去。
为了防止她跌倒,理所当然,宋猷烈伸出手。
如愿以偿,跌落于他怀里,她卖力表演为的是这一下。
她都有差不多一个月没见他了。
期末考,华西提青少年夏令营活动这两样把宋猷烈的时间排得满满的,对了,在过去一个月时间里,宋猷烈通过跳级考试,现在,他是准高中生一枚。
以上原因让宋猷烈连续几个周末没来看她,小姨总是和她一再保证“阿烈一有时间就会来看你。”
数月没见,在来接她的一群人中,第一眼,她就看到他。
站在一棵红杉下,白色牛津纺卡其裤,玉立修长,可真好看,第二眼,更好看了。
这么近看,更更好看了。
十五岁的少年像是女孩白日梦里的那缕幻想,你脑海中所有关于对美好的想象,他都能一一满足给予,那眉,那目,是那抖落于诗歌世界里的明亮光泽,瑰丽芬芳。
宋猷烈,她的甜莓。
跌倒在他怀里的那一刻,接住她的臂膀充满力量,这力量让戈樾琇内心欣喜,她偷偷养在后花园的甜莓迎来逐渐茁壮成长时刻。
这般的欣喜着。
看来,她真的是很想念这张脸。
他也在看她来着。
扬起嘴角,和他做出“我想你”的口型。
小姨在一边假惺惺问到阿樾有没有事情?
摸了摸后脑勺,坐回自己位置上,嘴里说着“还好,阿烈接住了我。”再以后知后觉的语气“小姨,阿烈现在力气大得很,我都要以为刚刚接住我的是有三百公斤力量的上校了。”
这话让小姨心花怒放。
小姨开始和她说阿烈在华西提夏令营中的表现,他拿到的勋章数量,他通过了哪些测试,他还和前总统的外孙成为了朋友。
一谈起她的阿烈,小姨总是很容易得意忘形,沉浸于她的阿烈优秀表现中,丝毫没发现后座上阿樾的裙子大半边落在阿烈腿上,即使看到了,想必也以为那是无意间形成的吧。
真是无意间形成的吗?
当然不。
如果贺烟肯细细观察,就可以看到裙摆波纹在轻微蠕动着,一下一下的。
那是为什么呢?
那是因为,她正躲在裙摆下轻轻触摸着宋猷烈的手。
最开始他是想躲来着,但她一个劲儿瞅着她,就仿佛,他要是躲了,她的眼眶就会掉落大滴泪水来。
之后,宋猷烈目光注视着前方,之后,当着贺烟的面,她的手指顺利在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