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拖腔就练了好几天。他吁了一口气,想着自己既然接下了这个任务,脸皮就暂且不要了,于是将台词本往床上一扔,闭上眼睛找了一会感觉,然后用稍微比平时压低一些声音念道:
“春呵春!
得和你两流连,春去如何遣?
咳,恁般天气,好困人也!”
“也”字拖腔出来,绮丽流媚。
《易经》中说,“阴阳合德而刚柔有体,以体天地之撰,以通神明之德”,这大概也是乾旦这个特殊人群的妙处。耳机里的声音更响,成功让他沉浸到里面去了,暂时忘却了他身为男人的羞耻。他在拖腔中微微侧过头来,在金黄的灯光笼罩下,眼皮微微耷下来,眼尾却微微撇起,原本清新美好的脸庞,竟像是抹了一层诱人的蜜,泛着勾人的彩,惊呆了门缝里偷瞧的周海权。
沈星之常说,肖遥的缺点,便在于他还摆脱不了性别的桎梏,他的媚浸淫的是男人的骚气,有卖骚的嫌疑,但这缺点对周海权这样的行外人看来,却是不知死活的骚劲,搅动的是男人的血脉。
一身都是春情,眉梢眼间都是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