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的,怎么就不小心点!又不是他开的公司,为那点钱进局子,这心还真大!”
白夏花的笑脸耷拉了下来,她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被妈妈在孩子面前戳着脑袋教训,真是没脸。而且比起她自己,她更不愿意妈妈在孩子面前说闪电的不是。
“妈!闪电本来也没什么错,被抓的,又不止他一个。再说了,全国这样做的,又不是只有他们一个公司!他们公司这算是好的,没有拿着卖计算机得的钱走人,而是把钱真的用在再生产上。可见,他们这是真正打算做事业的!是有野心的!哼,如果没被人捅出去,他们公司以后肯定更成气候!规模更大!”
这些话是刚才白曙安慰白夏花的,她现在是现学现卖。
冯秋兰撇撇嘴,“做事业?他现在连工作都要丢了!还事业,我看是失业还差不多!”
闪电他们公司一出事,物资就被封存了,整个厂子都被贴了红条。据说,还得罚款。至于罚完款,工厂还能不能开工,什么时候开工,还是另一回事。
白夏花倒是看得开,“那更好,现在自己干点什么事,都比在公司拿那点儿死工资高!”像她,当初因为生孩子,躲到了乡下,丢了工作,现在自己出来开个小杂货铺,卖些日用品,一个月的收入并不比闪电低。像闪电那样,拼死拼活,早出晚归,偶尔还得应酬,喝到深更半夜才回来,赚的也就那点钱。她心疼他,早就不愿意他继续干了。
“你以为钱那么容易赚?工作那么容易找?”冯秋兰这是被气笑了。这个女儿没小时候那么贴心了,真是在白金氏那老虔婆身边待久了,性子有些野了,都不听她的话了!
白夏花耸耸肩,“妈,你知道白雄这才去青川不到三个月,他就赚了至少三十万吗?”
“什么!那么多?”冯秋兰大吃一惊。这完全出乎她的预料。白雄那吊儿郎当、不务正业、为了大学的专业竟然差点和父母闹翻的样子,现在冯秋兰还历历在目。这原本还在啃老的小子,这才没过多久,竟然攒下了那么多钱!
这回轮到白夏花撇撇嘴了,“现在的时代,跟妈妈你们那会儿的时代不一样了。现在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许是有白曙在,白夏花已经没有了前几天的恍惚,她恢复了以往的娇态,认真地跟冯秋兰辩解。当然,这也是她的真心话。当初白曙让她辞掉工作,她就辞了。等生完孩子回来,大家都担心她的工作时,白曙就让她在小区对面买了个商铺,开起了小杂货铺。小杂货铺的生意不错,可是每天都得守着,她没时间照顾孩子。白曙又让她请了个小工,于是她请了个小工。这也是她为什么能那么有时间的原因。
白夏花把杂货铺扔给了小工照看,自己只需要偶尔回去盘点物资和收益是否吻合就行了。孩子,也放在院子里,让喜欢孩子的白玉氏看着,任由他们跟着白陌几个跑来跑去瞎玩耍。而她自己,则慵懒地躺在大皮沙发上,左手边的茶几上,还放着切好的水果和一罐易拉罐饮料,她一伸手就能够得着。真是好一派悠闲的度假景象!
这样的好日子才过了两天,白夏花就接到警察通知,让她带着钱,去局里把闪电赎回来。闪电脸色红润,除了身上几天没换的衣服,还有靠近了会散发出些异味之外,看起来不像是被关了几天的样子。
“你这几天受苦了,沾沾水,驱除掉晦气。”
冯秋兰在白夏花和闪电进家门的时候,往他们俩身上洒艾草水。
闪电连家都没回,就直接到白曙这儿来了。他知道自家爱人对白曙的依赖,他出了事,她肯定会找白曙。而他出事时,白曙还在青川,并没有近期就要回大都的迹象。他之所以那么快就回来,肯定是因为他的事情。闪电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害得你们担心了。”
这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作为当初卖掉计算机的主要提倡者之一,接受了调查。当时几个警察一窝蜂闯进他家,二话不说,给他上手铐。爱人的惊慌,孩子的哭泣,现在仍清晰地在他耳边响起。
他承认,那一刻,他是害怕的。即使理智告诉他,他顶多就是被关个几天,交点罚款就可以出来了。可是脑中闪现的却是青葱岁月那黑暗的几年。那时候,他们也是这样冲进那些人家里,甚至比这几个冲进他家中警察更加过分,他们那时不仅抓人,还打、砸、烧!
白玉氏把一个驱邪的黄色三角形符囊递给了闪电,“拿着这个符,保佑你顺顺利利。”
这个符是上次白玉氏和白启智回香城的时候,带回来的。大都城的寺庙,没有香城寺庙那么火,也没有那么灵验。按照白玉氏的说法,前些年,民众对寺庙的做法,严重亵渎了神佛。香火不旺,神佛出走,神佛出走,信众祈求不灵,这些都是恶性循环,所以她更加信任香城的寺庙,那儿的香火非常旺!
闪电的神情有些怪异,他历来就知道白玉氏信鬼神,可是他是小红兵出身,当年对鬼神的蔑视已经彻底在他心中扎根。
“拿着呀,怎么说都是长辈的一番心意。”
冯秋兰推了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