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粑粑,你叫我留白。】
主母是不是想起一切了?他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玉微看了看自己广袖上被滚落的葡萄带起的一串水渍,又看了看兴喜若狂的留白。它的爪子紧紧抓住她的衣衫,圆如月盘的大眼睛里是满满的兴喜期待,她蹙了蹙眉,解释道:【突然想起的名字,倒是觉得和你很相配。】
她不太明白,一个名字而已,系统为何会这般兴奋,难道是她一直没给系统取名字,所以系统突然得到一个名字这般兴奋?
留白深深看进玉微眼里,企图从她眼中找出一丝一毫熟悉的痕迹,最终却不得不泄了气般瘫死在玉微手臂上。
主母依旧什么都没想起来,取这个名字只不过是她下意识的反应。
慢点……
留白突然直起身子,墨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玉微精致的脸庞,爪子也重新抓上玉微的衣衫,就算主母没记起来一切,但她记忆里依旧有它名字的影子,是不是代表她对曾经的一切并不是那么无动于衷。
玉微看着留白一惊一乍的模样,低下头,安抚地摸了摸它的头,勾唇轻笑。
隐渊看着玉微怀抱留白,低头轻笑的模样,唇角也随之勾开一抹笑意,那笑极淡极浅,掩映在他身后的重重雾色里,几乎看不真切。
她还安在,不是那具没了温度的身体。
玉微抬头时却是真切地瞧见了,她微眯起眼眸,耳畔是隐渊清冷的声音:“它未曾扰到我。”
时褚看着面前对视的两人,心间的惶恐被无限扩大,他下意识地挡在玉微面前,遮住了她看向隐渊的目光。
白茫茫的光线被遮住,隐渊的轮廓也随之消失在面前,玉微眉心拧起,却没有开口,仅是抱紧了怀里的留白。
时褚转过身,无视身后的隐渊,抬起手,为玉微捻起她鬓边散落的秀发,言语间是无尽的温柔:“我们该启程回京了。”
玉微微颔首:“好。”而后正准备越过时褚去唤隐渊,却不曾想留白猛然从她怀里蹦出,站在她脚边,拽动她的裙摆。
玉微诧异地看向蹲在她脚边的留白,她倒是第一次见只对游戏感兴趣的系统这般热切的眼神。
留白牙齿轻咬住玉微的裙摆,拽着她,想要带她绕过站在面前的时褚,它第一次觉得圣王世子这般碍眼,以往它看见的圣王世子都是“端庄贤惠”地跟在主母身边,现在却似转了性般。
玉微对留白要带她去哪儿很有兴趣,便也不挣扎,跟着留白扯她的方向走。
留白见玉微顺着它的力道走,眼里的兴奋更甚,直接迈开爪子就要扯着玉微跑向隐渊。
时褚在留白跳出玉微怀里时便注意到了它,此刻见它跑的方向,心里一诧,微微眯起眼,直接伸手拎起了留白:“小狐狸,你这样可不厚道。”
它才第一次见他和隐渊,竟然就直接站队隐渊。这也就罢了,竟然还串掇着微微靠近隐渊。
猝不及防地被时褚拎了起来,留白只感受得到自己脚下一空,旋即整个身子便悬在半空中,它不断地挣扎,甚至挥舞着四只爪子想要抓现在变得面目可憎的圣王世子,奈何它的力道太小,对时褚来说根本挣脱不了。
时褚轻松地拎着留白,无视它的挣扎,把它重新放回玉微怀里,用折扇点点它的鼻尖:“听话,我才是你主人未来的夫君,以后可别认错人了。”
留白睁大眼睛,怒气冲冲地瞪着时褚,掏出爪子一把抱住时褚的玉骨折扇,开口就想撕咬精致华美的折扇。
主人才是主母的夫君,圣王世子顶多算是主母的……
那个词叫什么?
留白脑子忽然不够用,它睁大圆滚滚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个圈,抓着折扇的爪子一紧。
过去式。
对,圣王世子顶多是主母的过去式。
不,不对,也不对,圣王世子连主母的过去式都不算,他应该是第三者,阻拦主母和主人在一起的第三者。
时褚在留白尖利的牙齿咬上玉骨折扇之前猛地抽回了折扇,用折扇轻轻拍在留白头顶:“瞪也没用。”
要不是这小狐狸是微微还未出嫁之前便养在身边的,他甚至想尝尝狐狸肉味道如何。小狐狸竟然这般不看好他和微微,简直欠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