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破烂满脸血污，样子很是狼狈。他仰躺在地上，身体僵硬疼痛入骨，动弹不得。
牧辛很满意叶予现在的样子，端着一壶茶，一边涑口一边走向叶予。
从他召出厉鬼到现在，他涑口已经用掉了三壶茶。叶予一时哭笑不得，他还真是不受魔帝待见呢。
“如何？还想用你的卑劣手段折辱于我么？”
牧辛微微弯腰，居高临下看着叶予，沉着脸问道。
“嘶……你觉得我在折辱你？”
因为身体的疼痛，叶予嘴角抽了抽，一句反问的话说得面目扭曲，看上去有几分搞笑。
牧辛脸色越发不好了，叶予居然还跟他装鬼脸？！！太无耻了！
他伸出手揪住叶予的衣领，凑近叶予恶狠狠地说：“你这是在找死！”
叶予眯眼看着牧辛，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当然在剧痛之下，他的笑也是扭曲的。但牧辛这次没理解错，叶予在笑。
而且叶予眼睛还奇怪地往牧辛脖子以及脖子下面看。
牧辛满脸狐疑，顺着叶予的视线向下。
他穿的有点少。他身上只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长衣，腰间随便系了一条带子，胸口露了大半。
他看不到自己的脖子，只看到自己胸前白色的肌肤上印了大片的刺眼的红色痕迹。他还看到靠近ru头的地方，有一个隐约可见的，透着暧昧的牙印。
“看来很激烈。”
叶予若有所思道。
牧辛有一瞬间愣神，紧接着他憋红了脸，整个人仿佛要爆炸了。
他颤抖着说：“你……你……你……”却也“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对跟叶予同寝一床以及在床上做的任何事都毫无记忆。
叶予静静地看着牧辛，深深地看入他眼中。
他希望能看到他的小牧辛。可眼前之人，依旧是他的死敌魔帝。
“我要杀死你。”
魔帝牧辛终于找到自己要说的话。
他伸出手，一把剑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这把剑除了锋利之外并无出奇之处，很朴素，跟叶予的玄虚剑很像。
牧辛准备把剑刺入叶予的心脏，就像曾经叶予对他做过的那样。
叶予的眼睛却在那把剑出现的瞬间爆发出无限光彩。
“小灵剑！”
叶予喊出那把剑的名字。
牧辛抬起的即将落下的手猛地顿住，即将刺入叶予心脏的剑就停在叶予心口上方。
牧辛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剑，只觉得无比陌生。
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把趁手的剑？他记得自己已经好久不用剑了。
牧辛停顿的时间，叶予夺走了他手里的剑反手将剑刃贴到牧辛颈边。
“你现在，是魔帝还是我的小牧辛呢？”
叶予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凑近牧辛低声问道。
“魔帝？小牧辛？叶予，在我被封印的时间里，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牧辛斜视着叶予，眼里依旧是恨多一些，除此之外便是迷惑了，并没有叶予希望看到的感情。
“呵呵，你说呢？”
叶予未握剑右手抬起，探到牧辛后背将他猛地往怀里一按，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势单手拥抱了牧辛。
牧辛不适地后撤，眼里又燃起了怒火。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依旧是死敌。”
牧辛强调。
叶予不言，眼底亦闪过一丝阴霾。
牧辛大约是记起了一些东西的吧，不必问。但魔帝是魔帝，他的小牧辛是小牧辛，他总不会混淆的。
“是的。”
叶予淡淡地说。
他放开了牧辛，将牧辛推开。但他手里的剑却没有放松分毫，随时准备好向牧辛发起攻击。因此牧辛暂时不敢贸然行动。
两人对峙起来，都沉默着。
牧辛在等叶予露出破绽。
叶予却只是舍不得而已，他舍不得离去，想多看牧辛一眼。
“我来这里只是想提醒你，这不过是一个梦罢了，你也该醒了。”
叶予说完便放下了玄虚剑。
对牧辛来说，这就是叶予的破绽。
他向叶予发起最强大的攻势，他可不能让叶予逃了。
但叶予的话在他脑中印下，无法被忽略。
牧辛突然想到，叶予的剑根本伤不了他的性命。除非叶予把他脑袋削下来，否则有什么伤害是他承受不了的呢？他可是魔帝啊，怎会因为叶予用剑威胁就怂了呢？作为魔帝，他可是无所畏惧的。他刚才怎么会忌惮叶予手中的剑呢？
这个世界……的确有点不真实。
他和死敌睡一张床很不真实；他会惧怕死敌的剑也很不真实。还有还有，桌子上怎么都用不完的茶水也不真实。当然，最不真实的要数死敌看他的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