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影一嘴角抽了下:“都散了吧。”
主人都说稍安勿躁了,他们还能怎么办?万一过去不小心撞到什么……咳,应该没什么吧?不就一个晚上嘛,能发生什么事。
主人和城主可是君子……之交。
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
影一努力安慰自己。
赵小禾心说,我他玛一定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大福载着二人来到山上一处开阔的平地,时值初夏,但北方山里的夜晚气温比较低,纵然有赵小禾在前面挡着,杨端这么一个肉身未经任何磨炼的凡胎肉体仍然被山风吹的遍体生凉,双脚一落地立刻打了个喷嚏。
赵小禾:“……”
可别感冒了。
心里这么想,鼻子里故意不屑的哼了一声:“陛下还真是弱不禁风。”
多久都没有再听人提起过“陛下”这个称呼。
杨端被她不轻不重的刺了一句,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冠,神态波澜不惊,非常稳得住,笑而不语。
赵小禾不跟他绕弯子,盯着他的眼睛:“你非走不可?”
杨端点头:“是。”
赵小禾:“非得今天走?”
杨端嘴角噙着笑,摇头,颇为理直气壮的说:“那倒不是,城主有异议?”
之前还只是直觉和猜测,现在赵小禾百分百肯定杨端就是故意来这么一出,就是想惹毛她……互相伤害很有意思是吧?等等,也不是……赵小禾突然回过味来,明明是单方面的伤害吧?她是无辜的!
赵小禾郁闷的看着他。
如果杨端像普通朋友那样好好地向她辞行,或许她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反应这么大。人生无不散的筵席,面对杨端的离去她可能会不舍,在今后时不时的想起这么一个“朋友”,接着把自己的路走下去。但杨端没这么做,他走的太突然,态度并不激烈,可以称得上平和,但平和之下藏着另一种绝不回头的强硬和固执,一点余地都不留。
赵小禾真对杨端一点多余的心思都没有,那么她只会放手,根本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挽留。
但她有。
杨端下了一剂猛药,逼她正视自己的内心,作出决定。
就像赵小禾的脚步不会为杨端长久的停留一样,杨端也决定不再原地等待,两个人之间总要有一个人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
赵小禾性格使然,再者她的心思完全不在感情上面,除非是情到深处水到渠成,否则她绝不会跨出那一步。
等她主动?那还不得到天荒地老。
杨端温和道:“城主若是没别的事,还请送我回去吧,影一他们会担心的。”
你当我傻还是聋?你当我没听到你吹的哨子?
赵小禾盯着他:“你自己走回去啊。”
杨端失笑,揶揄道:“城主把我掳到这里来难道只是想看着我的脸发呆吗?”
赵小禾:“……”
你大爷还要不要脸?
赵小禾懒得理他,从神农仓库里拎了两坛酒重重的放在地上,打发大福到一边去,又拿了两只大碗,分别倒满,自己先端起一碗坐在石头上,转过头问杨端:“喝酒吗?”
杨端亦在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下,两人吹着山风,望着远处的星空和森林,你一碗我一碗的干起来。
酒能使人放松,一些平时懒得说或者根本不会说的话在醉意上头后一句一句的从唇齿之间溢出,幸好大福躲得远,这儿又没第三个人,否则光他们两个说话就能把人尴尬死——不是因为内容少儿不宜,而是因为聊天的内容越靠后越是像小学生聊天一样没水平没营养。
赵小禾还兴致勃勃的拿出神农鼎,神农鼎中的狗头人被朝云关在了幻城之中,这会儿鼎是空的。
醉醺醺的赵小禾把晕乎乎的杨端塞进去,控制着神农鼎在天上走S曲线飞了好大一圈儿,杨端两只软绵无力的胳膊扒着鼎沿儿,眼神发直,一脸懵比。
他竖起两根手指,大声说:“小道长,你有两个!”
赵小禾:“瞎说,你喝醉了!”继续操纵神农鼎飞,扯着嗓子喊,“就问你好玩不好玩!厉害不厉害!”
杨端:“厉害!好玩!”
赵小禾:“哈哈哈哈哈哈!”
杨端:“哈哈哈哈你也来啊!”
然后赵小禾真的就爬了进去,杨端往旁边挪了挪,认真提意见:“有点挤。”
赵小禾傻笑:“你胖!”
杨端看她笑,乐了:“你胖!”
赵小禾不乐意:“你胖!”
杨端晕乎乎的闪过“逗她”的念头,便继续道:“你胖!”
……鼎歪歪扭扭的飞上天,还能听到俩人车轱辘似的胖来胖去。
这回神农鼎飞得格外高调炫技,大福吓了一跳,咋还飞起来了!
赵小禾:“看,气!”
丝丝缕缕的“气”从四面飘来,全部汇聚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