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菀一路回了花厅, 心情也逐渐平静,却对冯金宝第一次有了想要了解的心思。
单单见了两次面,也并未放在心上。如许涵妍之前所说,名门世家子弟, 哪个像他如此,大多规矩森严,一举一动都不敢有半分越出,怕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使得家族蒙羞, 另被家中长辈逼着读书,不会随意将时间花费在玩乐之上, 一概用物且都追求品质与来历,这才是好子弟好儿郎,更是许多贵女考虑的夫婿。
那冯金宝呢,冯家如今算得上家门显赫, 家中父辈任职不低, 一路朝上, 势头难消,同胞姐姐更是当朝贵妃,如此受宠, 说他一声身份尊贵也并非不可以, 但他做出的一系列行为都且被人诟病, 再怎么受宠也是说不过去, 毕竟他是冯家唯一的嫡子, 以后整个冯家都得靠他呢。
玩或许是真喜欢玩, 可若真是到了关键,可能并非如此吧,温菀带着这样的疑惑,不过二哥哥与他同在书院念书,不如等会儿问一下也未尝不可。
“怎的才来,等了你许久,莫非闹肚子了?”许涵妍见着温菀来了,问道。
温菀摇摇头:“哪里……”继而坐在许涵妍旁边轻轻道,“只不过刚刚想过来时被人拦了。”“哪个不长眼的拦客人呐,冯家居然有这样不懂规矩的?”许涵妍微微蹙眉。
“哪里是什么下人,是冯二公子。”
许涵妍先是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继而哼哼:“我就说呢,这下人也不会如此没有规矩;他拦你作甚,你们不过才见过两面,我真是怕了他,从前招惹那个招惹这个我也是烦的紧,如今居然招惹到你头上了,回头啊,若是见着了冯家伯伯,我定要好好告一状。”
温菀摇手:“哎,这就别了,不过问了我几句,也没别的什么。许姐姐,你还是放了他吧。”
自然不是什么大事,许涵妍被温菀劝了几句也便算了,继续一道听戏,是外头请来的戏班子,在京都内是一顶一的好,听得好些个姑娘家都着了迷,跟着哼哼。
这春日宴也逐渐趋于尾声,女儿家们互相说笑聊天,吃上几杯酒,帕子遮住自个儿的红脸蛋儿,眉眼尽是笑意,一派惬意。
只是未出阁尚能如此,嫁入夫家后不知有如何的糟心事,硬是将那娇俏的少女磨成了什么样。
温菀与许涵妍打了招呼,并约好了下次贵妃娘娘的诞辰见面,便提前告辞打算回温府,派人去前院同温成津一说,人很快出来了。
“四弟还在里头吗?”温菀见着温成津,问道。
温成津随意道:“他自有他的事,定是不愿与我们一道走的,听闻今日请的戏班子极好,怎么不多看看?”
“不过是话本上的,人又多,我何不在自己屋内看话本呢?”温菀笑道,“我可没打扰二哥哥与朋友聚会吧?”
“今日来的大多都是一个书院,书院里天天见着,哪里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那就好。”
出了冯府大门,温菀上了安排好的马车,温成津则上了马,一道回了府。
次日,白日温菀在自己屋内将一些书籍看了些,又陪弟弟玩了会儿,再去了西园。
按姜氏说啊,就是一天不去见她二哥哥就难受。温菀当然会反驳,却反驳不出个什么理来,她确实更喜欢往温成津那儿跑,一个人看书看多了自然也是没劲的,遇到个话题相同的人一同聊天自是有趣多了。她的一些关于现代的思维瞒下了许多,他是不知晓的,那二人便讨论当下的许多事。
她与萧笙院的那两个关系一向不好,自殷姨娘被禁足后,基本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那自家的弟弟岁数相差如此之大,更是别提了。
且过了这段时间,二哥哥得回书院,到时又见不着人了。
温菀到了西园,去往温成津的路上还得经过西园主院,也便是温炳与罗氏住的那间屋子,大门敞着,仔细一听,两口子争论的声音还不小。
“老爷,你说这家好,结了是门好亲事。上次我托人打听过了,姑娘说是个好姑娘,也是自小进学的,写字还得过大家称赞,可惜那那两所书院就是没进。可到底啊,家中没有一个是京官,家底更是不丰厚,一个六品的通判,我们昱哥儿以后定是要在京都的,这亲家没点本事没点资历,以后怎么帮我们的儿子……再说了,这姑娘虽说是好姑娘啊,可现在哪个没犯个丢人事,闹得众人皆知的姑娘,会说自己哪里不好呢?这相貌啊,才学啊,家室啊,都是极为重要的……”
温炳明显怒了:“你说得轻巧!这范兄与我是同乡,我们二人甚至在一同在山东当过差,他是什么为人我会不知晓?又怎会拿我儿子的终身大事框我?昱儿确实不错,可瞧瞧你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挑三拣四的,是得哪个公主郡主才配得上?人家好端端的姑娘从你嘴里说来,倒是哪哪都不好了,愚妇!简直是愚妇!”
罗氏带着哭腔:“老爷啊,我是为着我自己吗,还不是为昱儿?谁不想要个好儿媳妇,单说小的,为我们二房撑门面。我自知出身不好,大嫂一直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