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菀也不好受, 姜意浓悲愤, 定是被瞒住的。
姜家如今的地位帮女儿好好撑一把腰, 可以说轻而易举,就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联姻是两家人的事, 自家女儿受委屈怎么会不管呢,更何况照姜老爷子与姜老太太疼爱女儿的程度,这些事发生了, 怎么可能会不闻不问呢?
她明知姜家可以,却一句话都不说,死死瞒着,温家一点消息都传不到姜家,这得瞒的多紧。
整整熬了那么多年, 如此倔强, 温菀也是第一次见,偏偏还是自己的娘。
温菀平复了心情,慢慢道:“照意姐姐所说, 娘亲这些年所受的煎熬完全可以避免,可她这么些年,一直瞒着姜府,瞒着你, 定是不想让你们帮忙了……并非无人帮她, 而是她自己是否愿意。”
姜意浓拉过温菀的手, 轻声道:“姑母心结未解, 我父亲也是,他们如今见面虽还会说上那一两句话,但都是必要的谈话,其余时候是一句话不说。但以前,姑母可是我父亲最疼爱的妹妹,在我小时候都闹出过我母亲吃姑母的醋之类的大笑话,在我看来,他心中极为在意的也是姑母了。”
温菀没有想到娘亲与大舅舅之间还有如此的兄妹之情,可平日里在温府,娘亲极少提及在娘家的事,更别说提到大舅舅了,但有时陶妈妈无意间说漏,娘亲在姜府的生活那是无比的幸福,比起在温府那可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这样的时光,娘亲却一点都没说起过,除了前几日与她说起姜意浓稍微谈及了。
可这样,温菀似乎也能理解一些二人,感情越深,很多事反而越不容易想开,特别是她娘亲这样的性格,而听姜意浓的话,大舅舅的性格也不遑多让。
温菀问道:“听姐姐这般说,大舅舅与我娘亲倒是极像……”
“岂止是像啊我的菀姐儿,”姜意浓温柔地笑了,笑声如春风拂面,“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说难听点,就是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我听祖母说啊,他们好的时候极好,闹得时候半个月不说话都是有的,还得人两头劝,但别人劝了是没用的,只有两个人自己和好才算。”
温菀一听,还真是自己娘亲。
姜意浓笑了一会儿,可笑中隐约带有苦涩:“他们谁都不让谁,闹到了今天这地步,也不知道还要闹到何时,难不成还要闹一辈子?”
“娘亲从未与我讲过大舅舅的事,意姐姐今日能同我讲讲吗?”温菀问,她实在是不知,他们二人之间发生了何事。
姜意浓想了会儿道:“当时我年纪比你还要小,虽然小,但也懂事了。姑母一直是陪我的,可后来只要父亲在,她便不会来我房里,虽然疑惑却不敢问。直到大了,才问了母亲发生了何事。”
“说到底,还是因为你父亲。姑父年轻时可以说是相貌英俊,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姜家算得上是将门,平时姑母接触的都是些什么男人?一下子见着姑父那样的就被迷得神魂颠倒,而我父亲呢,长兄如父,对姑母的婚事是把关的极紧,自然也讲究个门当户对,想让姑母嫁入与我们差不多的人家,而不是那些世代读书的,况且他不喜姑父,看哪哪不好。可姑母不肯,心里只有姑父,与我父亲大吵了一家,吵得天翻地覆,屋里的东西都被砸烂了。”
“那后来呢?”
“后来,我父亲实在是气疯了,又舍不得打姑母,于是就派人狠狠揍了一顿姑父。这件事我姑母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于是便找我父亲理论,我父亲哪肯听,两人又吵,这时两人关系已经极其恶劣了。再过了段时间,温家来提亲了,祖父与祖母想答应了,可我父亲不同意,甚至说出让姑母滚,如果嫁了温家永远都不要回姜家这样的话。”
说了这样的话……那以姜氏的自尊心是绝对受不了了。
姜意浓抿了一口茶,继续道:“姑母和姑父还是成亲了,再后来,我父亲与姑母二人谁都不肯让,谁也不肯低头,到现在还是天涯陌路人。”
温菀沉默,娘亲瞒的不是外祖父母,从始至终,瞒的就是大舅舅一人,而大舅舅一直以为母亲过得好,也便不过问。
姜意浓见温菀不说话,轻轻拍了拍温菀的手柔声道:“千万别想多了,过去的事也便过去了……菀姐儿,这次回京我与侯爷是不打算走了,你还有我护着……姑母的事,她是绝对不会想让你告诉我父亲的,我们慢慢打算,行吗?”
温菀点了点头,笑了笑。
“不过……”姜意浓笑道,“我一路从顺德府至京内,倒听说了温府有二人都考进了白鹿?是哪两个?”
温菀回道:“是津哥儿和锴哥儿。”
姜意浓轻叹了口气:“那妾室的儿子竟也考上了?罢。白鹿书院是极好,我也看了那红榜,第一名是秦国公府的世子,出名的很,我见过一回,人也是极俊,第二名第三名好似也有一位是高门……”姜意浓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道:“菀姐儿也十三了,虽还未到岁数,但也得看着,日子过得快,不会儿就要谈婚论嫁了,回头若觉着哪位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