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养生不行!”
李斯特:“你这都跟我爷爷一个作息了。”
好容易挂掉李斯特电话,马上又进来了一个。
韩复:“……”还没完没了了!关机!
裴缜:“卓一凡?谁?”
韩复:“我叔。”
裴缜:“从来没听说过你还有……呜。”
嘴唇被咬住,手机被韩复用大长腿给毫不留情地踹木地板上去了。
……
轻微的晚风,摇曳的熏香灯。
疼得厉害的时候,裴缜咬住牙。
听到韩复轻声叫他:“缜缜,你看着我。”
“我是谁?”他在他耳边,轻声问。
……这都是什么傻问题。
裴缜没有回答,他又问了一遍。
裴缜又酸又疼,又无处遁形,苦笑着锤他:“你失忆了?你能是谁?你难道不是我家韩小花!呜……”
韩复:“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啊?
韩复:“我现在、以后,是你男人。”
“……”裴缜那一瞬间绝对是笑了的,要不是疼,差点都笑出声了。
因为,实在是有点好笑。
23岁的男孩说出“是你男人”这种话,莫名有种小孩子穿大人衣服的感觉,但很快他就笑不太出来了,眼眶稍微有点湿。
肌肤紧触,心脏的位置无比接近地贴合。
双手环住韩复的脖子,发梢蹭着有一点点扎人。一直以来所有压抑着的柔情和“不真实感”,都在这一刻集体爆发。
很多美好的事情,很多难过的事情。随着身体的浮沉,放电影一样闪过回脑海。
香草、橙花、玫瑰、麝香、依兰……
深宝石红的颜色。
像是他曾经在英国library馆藏里闻到过的,甜腻、奶香、馥郁、浓烈、美艳不可方物的小红莓“性感之毒”。
那是他人生巅峰,沉溺在无限光明和荣耀中的日子。
缓缓地,时间又继续更久远的过去走。
他不曾跟任何人说过的,就连易长晴甚至麦子熙都不知道的,成为调香师前的他的过去。
……
PA赛事已经过半。
在这段日子在演播厅里,裴缜身边一直坐着包子脸的调香学徒余闻哲。
裴缜其实挺喜欢看那青年整天积极学习的样子的。他飞速记笔记的投入样子,让旁边的人感觉像在看热血少年漫,甚至能被他感染得元气满满。
但韩复却说,包子脸看着活泼开朗,其实担着相当大的压力。
好像,最近余闻哲的家人又寻死觅活要挟他回老家工作了。
余闻哲现在是还在努力死撑,但谁也不知道,他究竟还能不能撑得过这半年。
……裴缜从没说过,他的家庭背景,其实和余闻哲挺相似的。
一样是父母双公务员、不穷不富的普通家庭,从小生活在单位机关大院里。院里的每一个孩子,从幼儿园起,就早早被父母规划好了将来的道路。
公务员、教师、医生、金融领域、科学家。
生活的那样机关大院里的父母,个个自诩“知识分子”、“书香门第”,走路都弥散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所以他们的孩子,当然也必须拥有“像样的”、“拿得出手”的,至少不比他们“差”的未来。
至于其他的兴趣爱好、人生理想,那都是“歪门邪道”,都不成体统,必须扼杀。
裴缜在那样一个循规蹈矩院子里长大,不爱说话却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算是出了名的“从小就怪”。
但因为他学习成绩一直特别优异,谁也不敢多说他什么。
他念书期间一直都是父母的骄傲,吃穿用没比别人家的孩子少、也没挨过什么打,只要保证成绩不下滑,就连拿零用钱买精油、买调香器皿,父母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从小长到大,裴缜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幸福。
所有的变故,都开始于他反复思考后下定决心、一心一意追求调香师职业梦想时起。
……
裴缜原本念的是一流大学的金融系,念到大二结束,自己办了休学。
毅然决然去了香水公司实习、同时报名参加各种比赛。
实习工资很低,比赛还要花钱,裴缜打着零工还省吃俭用,但因为做着喜欢的事业而斗志满满,并不羡慕很多同期的发小大学毕业后顺利进了大银行、公务员。
他不羡慕那些人,他的父母却羡慕得要死。
还恨自己儿子的“玩物丧志”,让他们成了邻居幸灾乐祸打探、围观的对象。
那段时间,裴缜天天都能接到家里狂轰滥炸式的指责和道德绑架。家里人根本没有一点点关心他在外面过得好不好、钱够不够用,在乎的只有一点——他什么时候能回归正道,不再让父母“丢脸”。
在那阵子听到了各种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