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云面前,她说:“徐婉云,我嫁进来之前,你与顾询就两情相悦。我进门之后,顾询纳你为妾,我何曾说过一句话?你仗着顾询的宠爱,以前不将我放在眼里,又对顾询身边别的女人做了些什么,一桩桩,一件件,你心里比我清楚。究竟是谁恶毒,恐怕不用我说。”
徐婉云却笑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吗!你跟顾珩之间,你敢说是清清白白!你还装得一副贤德淑良的样子,把侯爷哄得团团转,我看着都恶心!”
顾珩是顾询的庶长子,当初流落在外,被元瑾找回来,就记在了她的名下做养子,后来封了世子。
薛元瑾觉得徐婉云真是疯了,这种没由头的话也乱说。她淡淡说:“大少爷是顾家的长子,未来的魏永侯爷,文才武略皆不凡。将来必然也是家中的中流砥柱。徐姨娘这般恶语中伤,实在是真的糊涂了。”
她实在是对这个女人不耐烦了,对秋实招了招手。
秋实很快会意,随后出去,拿了一壶酒进来。
“请姨娘把这酒喝下去吧。”秋实说。
徐姨娘冷冷地看着薛元瑾:“你……你敢杀我?我是琛哥儿的生母,我……唔!”她的嘴巴很快就被婆子掰开,秋实举着酒就灌进了她的嘴里。
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从喉咙蔓延开,徐姨娘一边挣扎一边呜咽。
“姨娘误会,我怎么会杀你呢。”元瑾淡淡地说,“只是你这胡乱说话的习惯,应该改一改了。”她就坐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自己的丫头给妾室灌酒。
这药酒一喝下去,徐姨娘的喉咙从此便毁了。
“侯爷待你一片真诚,你却这么……”徐姨娘还想说,但喉咙却火烧火燎,说不出来了,她死死地盯着薛元瑾。
这个女人,才是最狠毒的。她不毒,最后怎么会所有人都没有斗过她?
别人却还会觉得她贤良淑德,大度识体。
元瑾侧头想了想,笑着说:“他待我一片真诚?”
那她还真是消受不起啊。
她站了起来,又说:“对了,不是我不让顾琛来看你。而是他自己说忙于读书,没时间来看你。我这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她吩咐下人好好看着徐姨娘,才离开了她的院子。
***
元瑾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看着自己屋子里的锦绣堆砌,珠玉翡翠遍布。
顾询临死时,安排自己的副将回京。只有一句话,侯府日后就听夫人的。
可能是因为愧疚吧。
薛元瑾面无表情地想着。
毕竟他在世的时候,实在是从没让她过什么好日子。
不过多久,她的养子顾珩过来给她请安了。
俊挺的青年阔步从外面走进来,在她面前跪下喊了声“母亲”。
元瑾伸手一扶他:“怎么每次都跪。”
顾珩越长大越像顾询,不过比之他父亲的俊雅,他更像个武将,五官英俊,丰神俊朗,而且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是个青年男子了。
她记得刚把他从外面带回来的时候,十二岁的他像个小豆丁一般,又瘦弱又胆怯,没想到十年过去,竟然长得这么高。
这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而且想到徐姨娘的话,就觉得更陌生了。
“见您当然是要跪的。”顾珩却笑了笑,又问,“您今天去了徐姨娘那里?那徐姨娘当初这般害您,您又何必留着她。”
元瑾也没问他怎么知道的,她这养子看似好说话,其实心机深得不得了,肯定在她身边放了好几个探子的。
她知道必然有探子的存在,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也不知道这养子究竟要监视她干什么。她只是道:“毕竟是顾琛的生母,不能随意杀了。”
顾珩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在她旁边坐下来喝茶,跟她说:“靖王回京了。”
他说到靖王二字时,元瑾心中一紧。
靖王此人,是当今皇帝的亲叔叔,但性格冷酷,又因为手握西北重兵,就连皇上都不敢跟他说一句重话。当初顾询在京城的时候,就曾经数次向皇上进谏靖王,说靖王进宫佩刀,有大不敬之心。结果顾询去了靖王所在封地的西北,就悄无声息地战死沙场了。
所有人都觉得,是靖王杀了顾询,包括元瑾。
但也只是这么觉得而已。魏永侯府虽然是世家,但在一个有权有势的大亲王面前,不过是个蚂蚁。反正薛元瑾是没有任何与靖王作对的想法的。
顾珩又接着说:“皇宫直道上,上从正二品下至正五品的官员,皇亲国戚,都跪在道路两侧迎接他。”
这岂不是在耍皇帝的威风!
元瑾就说:“当年侯爷在时,曾经进谏过他大不敬之罪,侯爷的死说不定与他有干系,你在他面前更要小心。”
顾珩就笑着点头,目光在烛火之下显得熠熠生辉。
“我同你说这些,你要记住。”元瑾见他只盯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