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身后,有女生的喝彩声,以及从稀稀拉拉的到越来越热烈的掌声。
人们对于亲眼见证到的爱情,总是既羡慕又感动,并且从不吝啬送祝福。
邵琛拉着陈茉在北大的校园里奔跑,等到路上行人逐渐稀少的时候,一辆轿车悄无声息靠近,在他们身边停下。
那天在邵琛家给陈茉开门的警务员从车里走出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邵琛立定回礼,然后拉着陈茉上车。
等到在车里平缓下气息,陈茉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这时候,车子已经离开北大的校园,在城市里安稳且平缓的行驶着。
邵琛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将她搂在怀里,巍然一声满足的叹息,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让我抱抱。”
陈茉想要笑话他两句,一偏头,却发现这人竟然已经睡着了。
她有些愕然,前面开车的警务员轻声道:“今天下午,刚从南边回来,洗漱以后,就来找你了。”
这傻子。
陈茉闻言格外心疼,看着眼前一脸疲惫的男人,心头微涩。
两年时间,他究竟吃了多少苦啊。
半个小时以后,车子停在一座三层白色小洋楼门口。
沉睡中的邵琛倏然睁开双眼,对上一双关切的眸子,他笑道:“两天没合眼了,一想到回来能见到你,就兴奋的睡不着。”
陈茉也跟着笑了:“看来我还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那是自然,你这样的宝贝,我可要牢牢地抓在手里。”邵琛打开车门,话里带着深意:“谁敢惦记,我就打他。”
陈茉愣神片刻,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果然,几分钟后,邵琛带着陈茉,走进了这栋别墅,里面是一群年轻人在开酒会,莺歌燕舞,很是热闹。
男士燕尾服,女士晚礼服,年轻的荷尔蒙相互摩擦碰撞,奢华又安逸的环境,和贸然走进来的邵琛与陈茉的风格,大相径庭。
很快,有人认出了来的男人是谁,纷纷瞪大眼睛,然后不安的停下舞步。
偶尔有不知内情的人嘀咕,都迅速被身边的朋友们示意禁声。
几分钟后,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开敞客厅的音乐按下暂停,水晶吊灯通透明亮,映照出众人苍白的脸。
邵琛,他竟然悄无声息的回来了!
众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于是纷纷调转视线,看向这场宴会的主人。
客厅的沙发上,汤臣颤抖着手倒了一杯红酒,然后站起来,哑声说道:“三哥,你回来了。”
汤老爷子终于得偿所愿,拿到了升迁进京的批复条子,眼瞅着四九城就要再立起来一门新贵,各路二代子弟们,凑到一起来给汤臣庆祝。
可没想到酒会才刚刚开始,邵琛却来了。
他为什么而来?
众人的视线忍不住再放到他旁边那个模样精致的女人身上,或多或少有了猜测。
据传,当年在上海,邵琛曾让汤臣帮忙照顾一个女人,所以汤家才能迅速拿到四九城的顶级资源,强势进京。
可还有个传闻是,后来邵琛去了战场迟迟未归,汤臣看上了这个女人。
他看上了邵琛的女人。
思及至此,众人看向汤臣的目光,忍不住带上了怜悯。
方才与汤臣相谈甚欢的人,惨白着脸悄悄后退,唯恐殃及池鱼。
“是啊,我回来了。”邵琛单手挽住陈茉的腰,定定的瞧着汤臣脸上扭曲压抑的表情,感慨道:“你挺失望的吧,我竟然还活着。”
汤臣紧紧地捏着手里的玻璃高脚杯,克制住自己不去看邵琛放在陈茉腰间的手,抵着牙槽说道:“不,三哥为国效力,我怎么敢……”
他这话没有说完。
哐啷!
邵琛突然抬腿,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汤臣直接被踹倒在身后的沙发上,红酒洒在他的脸上,礼服上,看起来格外狼狈。
像是一条可笑的丧家之犬。
似乎没料到邵琛会这样直接,巨大的疼痛感带来的茫然过后,汤臣抹了一把脸上的红酒,抬头无声的看着眼前这对男女。
很快他又反应过来,赶忙低下头,不愿意被她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狈。
“不敢?还有什么你不敢的?你也知道我是为国效力,老邵家一门七位英杰战死沙场,如今的风光,全都是拿命换来的!我在前线出生入死,你他妈在盼我死了,抢我的女人?”
邵琛冷笑一声,说道:“汤臣,我邵琛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只要邵亨年不死,你爷爷就别想进京,只要我不死,你汤臣,今生就踏不进来这四九城!”
“依我看来,你们汤家,还是哪来的滚哪里去吧!”
男人霸道张扬的话,在别墅客厅里回响,汤臣唇角勾起一抹无力地惨笑,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陈茉说的对。
他就是个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