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这么冤枉人,我都六十多岁了,我只是不想让我儿子成了强|奸犯,我有错吗?”她越说越激动,那双布满皱纹如老树皮一样的手捂住了她那张饱经风霜的脸。
她呜呜的哭着,仿佛在发泄心中的委屈,“我才不信她会是个坏份子,除非你拿出证据给我看。”
其他人全都怒目而视,马主任觉得非常憋屈,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好,好,好,你不是让我拿证据给你看嘛,我去查。我还不信了,这有名有姓,我会查不到。”
说着他脸色铁青,大步离开了卫生站。
等这些人都走了,钱淑兰靠在床头,抚着胸口,一直舒气。
孙大琴终于有机会从外面挤了进来,看到婆婆上气不接下气,立刻慌了,“娘,你怎么了?”
其他人也全都围了过来。
钱淑兰鼻子有些不透气,头也有点晕,无力地摆了摆手,“我累了,让我睡会儿。”
邓兴明忙道,“你们都回去吧,我在这边看着娘。”
孙大琴却摇头,“七弟,你还要上工呢,还是我看着吧。”
邓兴明心里愧疚难安,他娘成了这样全都怪他,别人都以为他是倒霉才碰上这事儿,只有他自己知道真|相,他立刻摇头,“大嫂,娘病成这样,我哪里还有精神上工。还是我来吧。你还要照顾小敏呢。咱娘最疼她了,要是她瘦了,咱娘一定会心疼的。”
孙大琴扭头去看小敏,见她正两眼泡着泪花,显然也是担心极了。
正军朝孙大琴道,“娘,你把小敏送到学校吧。她还要上学呢。我和七叔看着奶奶就行。”
孙大琴想了想,朝两人道,“那你们先看着,等我回家做完早饭,送小敏上学,就过来送饭给你们。”
两人都点头答应了。
可小敏却死活都不肯走,拽着床框一个劲儿地哭。
孙大琴小小声在她耳边说,“你奶奶需要休息,你这样闹她,她的病情会加重的。”
小敏抹着眼睛的手顿住,“真的吗?”
孙大琴很肯定地点头,“真的。”说着牵起小敏的手往外走。
这次,小敏倒没有挣脱开,乖乖跟着她走了,只是小敏依旧是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床上的钱淑兰。
话说马主任离开卫生站,绿衣民兵便凑过来,“姐夫,咱去哪呀?”
回镇上不应该往左走吗?他怎么还往前走了呢?
马主任哼了一声,回头看了眼王家村的方向,“她居然说我污蔑她,我这次一定要她好看。”
“姐夫,你的意思是说,她把杜兰秋给害了?”
马主任拍了他脑袋一下,叱责道,“你猪脑子呀,那两个大婶都说了她是自己出村的,谁会害她?我看八成是她又跑了。”
绿衣民兵有些懵了,“可她不是坏份子吗?真的有人敢收留她?”
马主任不是个爱色的,但不代表他不知道色胆包天这个词,他想也不想就道,“那姑娘长得那么漂亮,说不准还真有人会收留。”
绿衣民兵‘哦’了一声,想到那姑娘确实长得很美,心里也痒痒的,“那咱这去哪呀?”
“去县城。”
绿衣民兵觉得他姐夫一定是脑子坏掉了,“姐夫,她是坏份子,怎么可能会自投罗网呢?”
马主任摆了摆手,“我已经向上面请求帮忙留意她的踪影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绿衣民兵挠了挠头,对他的做法更不解了,“那咱为啥还要去县城?”
马主任想到那老太婆那么嚣张,哼了一声,“我去给那老太婆找证据去。省得她说我污蔑她!”
绿衣民兵感觉他姐夫有点傻,作为好妻弟他觉得应该给姐夫掰扯道理,“姐夫,你管她一个老太太做什么?就算你能证明那老太太帮过坏份子,顶多也就是让她写份检讨书,她又不是故意收留坏份子的。也算是无心之失。你就为了她一份检讨书,你就这么劳师动众的,值......”得吗?
他话还没讲完,就见前面走得气势汹汹的姐夫停下了脚步,回头瞪他,“你懂什么?这叫不争馒头争口气。她在公社里那么拽,妨碍我办案,而且连犯人都给我整走了。我这第二把火迟迟没烧,以后我还怎么开展工作?谁还能服我?听我指挥?一个个全让我不要得罪她!她不就是蒋县长的亲家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绿衣民兵虽然不认同他的话,可到底不敢回嘴,只能乖乖跟在他身后。
这行人到了县城,很快就找到杜大梅的家,主要是举报信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杜大梅是位中学老师。
县城总共就只有两所中学,有名有姓,长得还这么漂亮,一问就知道。
马主任到了杜大梅家,先是确认了照片。
像杜大梅这么爱美的姑娘,怎么可能会没有照片。
只是他的父母算是比较重男轻女的,自从她被打倒之后,家里人就把她的东西全都卖了。照片自然也不可能留下。
马主任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