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不想往常一样,总是拉着他闲聊。
江湖中人都知道,茶仙盗王南依艺总是跑到武林盟,去找武林盟主慕容长青把酒聊天的事情,但是他们却百思不得其解这其中的原因,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理由,只是因为南依艺和慕容长青一见如故,情如父女,每当南依艺有烦恼的时候,就会常常跑去找慕容长青聊聊,当然,偶尔也会悄悄地找上那个表里不一的慕容清尧。
慕容长青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大放心,便对自家那个致力于做柱子的好儿子道:“清尧,你去看看依艺。”
慕容清尧自然知道父亲在担心什么,其实他又何尝没有感觉到呢?只是她不肯说,他们又有什么法子呢?暗自叹了口气,还是点着头应下了。
一离开慕容长青的视线,慕容清尧就不再是那副低着头内向乖巧的模样了,漆黑的眸子闪过一道道流光,丰神俊朗的五官更是夺目了几分。
凝眉想了想,猜到现在南宫锦儿会在哪里后,慕容清尧便是抿嘴一笑。
在南宫锦儿很小的时候,曾经跟着自己的母亲天下第一神偷时珂来过这武林盟,甚至可以说,当时她还是这里的小常客,因为当时这里的主人,还是那位至今都让武林中人记挂不已的司徒清远。
那个时候,司徒清远和洛臻总是喜欢带着她飞到武林盟中最高的阁楼上的屋顶,站在那里,可以俯视大半个瑞阳城。长大成人后,纵然司徒清远和洛臻已经不在了,她对他们的记忆也模糊不清了,但是还是深深地记得站在阁楼屋顶上的那种感觉,所以每次来到瑞阳的时候,她都会跑到武林盟的阁楼上,远远地眺望天空,想着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心事。
慕容长青来到阁楼钱,抬头一看,果然看到了那道黑影,单腿点地,便纵身飞起,几个踏点着力,便跃上了屋顶。
如此行云流水般的轻功,若是让慕容长青在内的其他人看到了,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慕容清尧在所有人的眼中,都不过是个身体羸弱,不善武功的书生,根本就不可能有如此轻功。
慕容清尧来到屋顶上,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走到南宫锦儿身边坐下,陪着她一起无言地面对余晖将散的天际。
夕阳慢慢地坠落下了天地一线之间,带走了最后的一丝热度,天边灿烂的余晖渐渐淡下,变得黯淡无光,蔚蓝的天空也开始转变成为了灰蓝、瓦蓝,身畔是习习寒风,一切都昭示着元月里难得的晴朗一天结束了。
看够了夕阳落山的样子,南宫锦儿有点冷地蹭了蹭双臂,起身便要下去,却被慕容清尧伸手拦住。
目光从眼前伸出来的手臂移到慕容清尧的那张秀气文雅的脸上,南宫锦儿眉头微跳,有点不悦地问:“干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慕容清尧的脸色显得有些冷淡,“自从三年前你出现在了我家后,你就夺走了我仅剩下的父爱,现在这是怎么了?开始嫌弃和厌倦了我爹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南宫锦儿很不满慕容清尧的言辞,“我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爹,我一直都把他当做我的亲生父亲一样看待,你不是都知道的吗?”
南宫烈常年都在边关,根本就不能给南宫锦儿够多的父爱,所以别看南宫锦儿对慕容长青没大没小,像是很不屑一顾的样子,其实她对慕容长青是真的很敬爱,将他当做了自己的父亲,把自己当做了他的女儿,这才顾不上礼节,毫不做作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是知道,但是那是以前,现在的你,已经变了。”
说实话,慕容清尧也并不记恨南宫锦儿夺走了他的父亲,虽然不可避免地有些羡慕嫉妒,但是真的不怨恨,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可能让慕容长青笑的那么开心,他也乐得多一个人来孝顺他爹,让他爹感到更多的天伦之乐。
“我哪里变了?”南宫锦儿真是不明所以了。
“以前的你,每一次来都会找爹大肆炫耀一番你的功绩,说些你的烦恼和心事,让爹既为你高兴,又为你担忧。可是这一次,你却什么都没有说,成天都躲在屋子里睡觉,就算是今天我拉你出去钓鱼,你也一直都在睡觉,回来后,每次面对爹的时候,你也是爱理不理,很不耐烦的样子,难道这还说明不了,你的厌烦吗?南依艺,如果你真的厌倦了,就请不要再留在这里,以后也不要再来了,免得再伤了我爹的心。”
慕容清尧冷这张脸的样子,让南宫锦儿不由得愣了几秒,她见惯了慕容清尧在所有人面前乖巧懂事,脸红害羞的样子,也见惯了他在私底下对她的嘲讽与戏谑表情,但是这个样子的慕容清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隐隐地,让她想起了那个总是冷着张脸的人。
想到君旻玟,南宫锦儿的眸中便是一黯,也没心思和慕容清尧争辩什么,只是又坐了下来,望着黑下来的天际发呆,许久后才在慕容清尧的隐怒下幽幽地道:“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
慕容清尧一怔,没想到南宫锦儿居然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看着南宫锦儿晦暗的脸色,顿时有些明白了,心头的火气也瞬间消失。坐在南宫锦儿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