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士府不远,在马车中说笑了一会子便到了,福伦和福晋正在门前候着,身后随着尔泰。永琪扶我下车,福伦两口子忙迎上前,参礼道:“微臣见过五阿哥,五福晋。”
永琪赶紧一把扶起,微笑道:“在宫外就不要据着礼了,随意些就好。”
我还不及说话,就有一个身影直直地奔过来拥我在怀中,手上的力道将我咯得紧紧的。她看我一脸迷惑,直拍我肩头道:“小燕子!两年不见就不认得我了?”
明眸大眼,眉间几分侠义之气,一猜便知是谁了,我大大展颜,回抱她道:“柳红!”男子也是带笑走近,便是柳青了,他笑着说:“我们一直在这等着呢,可算是来了。”说着就看向永琪道,“你们成婚的时候我们进不了宫,也看不着,那场面大的如今城里的百姓都还在津津乐道呢!”
身旁的清丽女子也是附和道:“好几次大杂院的婆婆孩子们都问我小燕子好不好,虽见不着面,但我想着有了佳婿自然是十分好了。”我见她怀中抱着孩子,莞尔道:“金锁,做了母亲怎么反而油嘴滑舌了?”
她被我说趣得面上一热,急急道:“这不是见着你开心么?”
我瞧瞧她怀中的孩子,是一个样貌可爱的小女孩,眼睛有神,瞪得大大地正朝我看,不觉心中几分欢喜,是个招人喜欢的孩子。金锁笑道:“已有八个月大了,柳青取了名叫澄玥。”
柳红摸摸我的肚子,大笑道:“我不管!日后有了孩子,满月酒我可一定要喝!”
我不迭点头,紫薇笑着过来道:“外头有风,进屋去聊吧。”话间被尔康扶着走了,永琪拉过我上了阶梯,才一踩上,脚底蓦地一滑,背后有人扶了一把,正是尔泰定定地瞧着我,有些莫名的情绪上心头,气氛一时涩涩,尔泰一笑道:“叫奴才们打扫了一下,泼了水所以地有些滑。”
我怔怔一笑,更紧地牵住永琪的手。
堂内早已备好了饭菜,福伦两口子不见影,几个小辈聚在一堂,欢声笑语,字字都是久别重逢后的喜悦之情。
紫薇含笑叹道:“如今见你一面可真难,你不能常常出宫,我怀着身子,尔康又不让我进宫去。”
尔康乘了一碗羹给紫薇,道:“你有身子不能疲于奔波。”
我一笑说:“尔康也是关心心切,在府中是最安全的,劳累奔波难免有什么差错。”
紫薇颌首,金锁笑问道:“小燕子肚子有没有好消息了?”
柳红神色暧 昧道:“这恐怕要问永琪了吧?”永琪正要接话,怕他说个什么,赶紧截话道:“没有没有,不着急。”
紫薇笑趣道:“你不着急,有人着急啊!”说着瞥向永琪,再是直直地打量着我。晴儿接过话茬:“何止是永琪呢?太后皇上也是盼着小燕子能早日有了身孕,这才叫他们去法云寺上香求子的。”
我见又有收不住的势头,赶紧转了话问:“柳青你们今日怎么也在学士府呢?”回应我的先是一阵哄笑,好在也没人穷追不舍,柳青道:“是紫薇遣人传了话,说是今日你与永琪会出宫,叫我们一同聚一聚。”
我疑惑道:“这出宫的事你们怎么会晓得?”不过是昨日的事,消息未免有些快了,且我与永琪出宫也实在不是有必要到处宣扬的事。正自困惑,蓦地灵光一闪,瞥向永琪,他一笑道:“知道你心里头还是念着紫薇的,这不立马叫小顺子出宫传了话。”
我微微一笑,心头暖暖。
一阵欢笑中,金锁突然感伤起来,“当初听小姐说小燕子和五阿哥入狱一事,心里头一直七上八下的,以为此生都不能再见了。”
柳红也是面带忧伤,“可不是!日日睡不安稳,就是进不得皇宫去,只能天天到学士府探听消息。”顿一顿,又说,”我哥还想过把会宾楼给卖了,若是真有上断头台那一日,劫了法场也够盘缠逃亡。”
我心下动容,永琪拉我起身,满上案前的两盏酒,举杯道:“小燕子何其有幸,有你们这几位生死之交,我爱新觉罗永琪何其有幸,能结识你们这几位生死之交,小燕子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女子,也是我最爱的女子,感谢你们如此细心照拂,我替她谢过了。”
一番话倒叫柳青不好意思起来,扰扰脑袋一饮而尽,“我这一生也想不到能与高高在上的阿哥结交,小燕子小时便跟我们流浪讨生活,如今不但找着了亲哥哥,还有了这么好的归宿,我。。。。。。我。。。。。。我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我就是为她高兴!为你们高兴!”说着又是一杯下肚。
一堂大笑,金锁一笑执过案前的酒杯要喝,柳青见了赶紧抢了开,急急道:“你别喝,这酒太烈,伤身,况且你本就不太会喝酒。”
金锁怀中的澄玥哇哇地啼哭起来,柳青晃着脑袋俯身道:“你爹不让你娘喝酒,你怎么反倒不高兴起来了?”众人耐不住笑起来。
天色渐黑,我坐在马车内,挑开帘子看向外头,此刻心里很平静,我脑中开始回想起在法云寺的事。那人听了永琪一言,回身请了我们进屋,是一处极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