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乡长、王秘书怎么就不在家里吃饭呢?难道他们没有家吗?
已经是开学第二周的时间了。由于教材的变动,新的教学参考书还没有来,除了课本,什么资料也没有。上过第二节课后,我到附近的书店转了转,看能不能买本资料什么的。
书店里冷冷清清没有一个顾客,只有一名二十来岁的女店员坐在那里翻一本花花绿绿的不知什么杂志。我仔细看了一遍书架,除了一些陈旧的练习册外,新的资料什么也没有。正当我失望得要走开的时候,忽然发现里面靠墙角书架的最高处,赫然摆着一本厚厚的精装《辞海》!
向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我心里一阵欢喜。顾不得礼貌,匆忙地对那埋头翻书的店员说:“嗨,拿那本《辞海》看看!”
抬起头,瞟了我一眼,爬到椅子上取下书递了过来。
我接在手里,有一种沉甸甸的质感。小心地抹去封面上厚厚的尘土,翻开来看了看,厚实的纸张,清晰的字迹,看着就有一种舒心畅意的感觉。我那本小小的新华字典早已不能满足需要了,要是能拥有这么一本词汇丰富,知识完备的《词海》,那该多好啊!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拥有它了,只是没有见过它。翻开定价一看,呵,五十八元,那么贵!摸了摸口袋里仅有的几元钱,我,还是别买了吧!
“咳,你到底要不要?”显然,女店员不耐烦了。
“噢,先,先放这儿吧!”我觉得自己的样子一定很狼狈。
斜了我一眼,把书收回去。“啪”的放回书架上。又翻开了那本一定很吸引人的花花绿绿的书。 我心虚地疾步走出书店,到校门口时,正碰着古校长。
“哦,若冰,过来!过来!正找你哪!古校长超我招了招手。
我心里一惊,找我,该不会是谁又反映问题了吧?
“古校长,找我,找我有事?”我小心翼翼地问。
“哦,有个学生家长来了,找你谈谈话。”
谢天谢地,我的心终于放回到了肚子里,问:“哪个学生的家长?”
“砖厂的胡厂长,你班胡闯的爸爸。”我头皮一麻,哪个学生的家长找我不比他的家长找我好哇!不过,人家来找你,总不能不见吧。
硬着头皮,随着古校长进了办公室。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斜躺在沙发上,把破旧的沙发压得“吱吱”直叫。看到我们进来,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伸出油腻腻、胖乎乎的手软软地握住了我的手一个劲地摇。
“你就是韩老师吧?久仰!久仰!”一副久经江湖的样子。
“哎,坐!坐!哈哈哈!”古校长热情地招呼着。
胡厂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那只古老的沙发又痛苦不堪地呻吟起来。掏出一包“阿诗玛”,拦腰一折,取出两支,“抽烟!抽烟!”
“别客气!”我连忙站起来,“不会,我不会!”
“抽着玩嘛!哈哈!抽着玩!抽!抽!抽!哈哈!哈哈哈!”
“我真不会,真的!”我尽力地做出诚恳的样子。
看我不像说假话的样子,胡厂长收起了烟,把整盒烟往古校长桌子上一扔,“归你了!”
“吓,还是当厂长的,够派!”古校长一把抓起烟,脸上堆满了迷人的笑容,嘴里也就冒出了不伦不类的词来。
“小意思,小意思嘛!”胡厂长哈哈一笑,“老古,守着近人咱不说外话!” 吓,见面不到一分钟,我已成了近人了,可能是坐的比较近吧!
“把我的孩子教好了,让他考上大学,我送你一箱!”转向我,“韩老师,你大名我早就听说了!你教课的水平,咱乡没比的!”对着我坚强的竖起了大拇指,“所以,分班时,我没让分,直接把孩子送到你班里。”望了望古校长,“自己人,自己人嘛!哈哈!哈哈哈!”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当年日本鬼子侵略中国时的猪头小队长对共chan党员的一名叛徒讲话时也就是这种语气。于是我就悄悄地对问自己:韩若冰,你不是党员,可是,你会叛变吗?”
正当我对自己的提问犹豫不决的时候,只听胡厂长又问我:“韩老师,我孩子的成绩咋样?”
咋样,成绩?我想起了那篇《我的狗》的作文来。
“噢——是这样,刚开学三个多星期,还没来得及考试。”我有点儿不自然地说。
“这孩子听课啥样?作业能跟上吗?”
“哦,听课挺认真的,课堂上回答问题也不错。”说实话,自己还真没提问过他。“作业也能按要求去做。”又想起了那满是黑豹黑豹的文章来。
“这孩子可聪明了!”胡厂长兴奋起来,“我自己的孩子我知道,有一次看我吐了个烟圈,觉得好玩,也要学。你猜咋样?三支烟没用,嘿,硬是给学会了!还一口吐了两个呢!还有,这小子看我打麻将,也没见他怎么学,时不时还能赢我了呢!这叫啥绿出于蓝而胜于绿吧!哈哈哈!”
胡厂长一拍大腿,笑得是声震屋瓦。“不过,这孩子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