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当过守护神,不知道守护神身上的血液只为一个人而流是什么样的感觉,自从夏池用血喂了他以后,他身上的血液就会全部变成她的,一旦夏池消失,他的血也会不复存在,那他就会死。
酒阙瞳是第一次那么强劲地跟浊然说话,他将手抓在了浊然的肩膀上,严肃道:“浊然,夏池现在的力量必须被控制,只要她一不小心,天下有多少生灵会因为她而丧命!”
“那又怎样?”浊然弄开他的手,转身走开!“我的责任不是天下苍生!”
“你怎么还不明白,照这样的形势下去,她必是天下苍生的敌人,你以为她能敌得过那么多人么?你使得天地之力难道你就懂得那是一种力量,到时候输的必定是夏池!”他最后咬牙说出了一句话:“你和我,都一样!都不想看到她死,是么?”
“我不知道!我只晓得,若天下人要杀她,那我就杀了天下人!”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能怎么办?究竟还能怎么办?
浊然回到大殿,看见夏池正静卧在池子边,手落在水里面,被很多小鱼舔着手指。他走进了池子,池子的水刚好浸泡到腰上一截,贴到她旁边,说:
“将头转过来!”
夏池听话地将头转了过去,平躺着看着天花板,嫌弃这里实在没有陨荆神殿那般好看!浊然手轻轻将她头托起,将她的发丝全都拨到池子里,捧了些水弄湿。
夏池说:“浊然,他走了么?”
浊然似乎什么都不关心,语气平平,道:“还没走,只是去街上走走,过些时候还会来的!”
夏池说:“虽然是父神让他来的,但是……他一开口,我就想跟他走了,可是那时候我那么生气!连我都没法控制!浊然,我是不是脾气很坏?”
“嗯!”浊然道:“的确很坏。”
夏池说:“我脾气那么坏,怎么能配得上他呢?浊然,你再帮我找找,看我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优点不?”
浊然沉默了一阵,因为他好像找不到,但是又不会说谎,所以只能这么沉默着,伤了夏池的自尊心。她翻了个身想正一点看看浊然的眼睛,然后头发将水溅到了浊然身上,黑色的衣服有些贴着身体,有些寒凉。
她只好又安分地躺回来,安静地思考了半天,道:“幸亏我没有跟他走!浊然,自我出生我就是个悯人,不能和世人合群,也许也早就说明了,其实我出生就是为了死亡,我终有一天会走向那条自焚之路!”
浊然说:“我也是!”
夏池又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他说:“因为我是你的守护神,你焚,我便会跟着你一起焚的!你忘了么?”
这话说得夏池有些伤感,她伸手握住浊然的手腕,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活着!浊然,你在我身边太久,我都不知道你之于我究竟是什么了!是溶于骨,是寄于心,还是像梦一样什么都没存在过!”
他说:“说那些做什么呢?这些对我都不是很重要!你活着,就是我最重要的事。”
浊然,你太好,所以连夏池都会难过,都会自卑。她正望着他,脑子一片凌乱。
浊然,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活着。
浊然洗头洗得很好,不多时,便将她的头发理干了,一头飘逸的头发垂在肩上,还伴着一些植物的香味,浊然的手上现在都是这种味道。
不多时,江守情也醒过来了,刚才差点打起来了他是没看见,看到夏池像个幽灵一样跪坐在水池旁边让浊然理头发,他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才道:
“我怎么会在这儿?”
夏池白了他一眼,说:“你喝了杯酒就醉了,睡到现在!”她抬头看已经偏西的太阳,江守情迷迷糊糊地站起来,自己什么时候酒量变得那么差了?
想了半天想不通以后,他说:“那我先回去了!改天咱们再约!”
夏池喊住:“等一下!那边的桌子上有些本子,你拿回去吧!”
江守情“哦”了一声,便走过去拿了,捧在怀里,问:“为什么要给我这些东西呢?”
夏池说:“这是今天夫子布置的任务,你拿回去,抄不完明天就不用去学堂了!”
江守情还是疑惑,问:“为什么你的作业我要帮你抄呢?”
夏池眼睛也不眨一下,说:“因为今天喝醉了,我为了照顾你给耽搁了,你得负全责!还有,你帮我抄作业,你爹看见了会高兴的!”
“说得也是!”江守情就是冲着最后那一句才心甘情愿地抱了回去,因为她前面那句话实在没什么可信度。
话说,他只是喝醉了,其实身边还是有感觉的,昏睡的时候,身边明明发生了很大的事,很强大的力量将他的头发都给卷起来了,肯定有事情发生过!可是那个紫头发的男人呢?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不过,江守情也不是每次都靠得住的,比如说,第二天他就因为夏池那句“抄不完明天就不用去学堂了”没有来,江守情倒算是逃之夭夭了,抓不抓得回来还另外说,现在学堂里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