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她是因为那些污染了她这身子的母亲的话,所以她才生气,那显然不是的,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冲动的动手打人。
心里就是有那么一口气,若是不出了,她一定会郁结的彻夜难眠!
也许真的就是因为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词,也许是因为那一夜的夏洛思,谁知道呢,反正打都打了,至少心底是舒畅多了。
“爹……”挑眉瞥了面色难看的白赫一眼,白若荷不紧不慢的俯身抱起地上的灵狐,声音中满是不屑,“今日怎么有空到若荷的住处来了?”
白赫眸光微眯,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白若荷怀里的灵狐一眼,“攀上了高枝就连爹爹也不放在眼里了?”老奸巨猾如他,怎么可能听不出白若荷话里话外的嘲讽和不屑。
身子一震,白若荷猛然抬眸,“哼……若是你已经这么认为,我再说什么还有意义吗?”唇角上扬勾出一个讥讽的弧度,她冷笑着,声音不疾不徐,说不出的冷傲。
“你……”白赫眸光一寒,瞪着白若荷久久不言。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跟随着白赫一道前来寻白雪的下人们更是个个噤若寒蝉,唯恐被波及。
“小……小姐……”小鱼不安的拉了拉白若荷的衣袖,眼见着白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真的很替白若荷担忧。
公子怎么还不回来,她要这么做才能保护好小姐?
白若荷顺着袖摆瞥了小鱼的手一眼,她自然知道小鱼在担忧什么,但是要她妥协服软……想都别想!
“还有事吗?”收回视线,她扫过伫立不安的白雪,一瞬不瞬的直视着白赫森寒的眸子,淡漠的诉说道,“若是没有,我还要给它喂食,便不陪各位了。”
略一伏身,白若荷转身往屋内走了几步,见小鱼还呆愣愣的杵在哪里,这才顿了顿步子,微侧过头来,“小鱼,还愣着做什么?”
“啊?”小鱼一怔,猛然回过神来,“奴婢这就去拿吃的。”说完,她慌慌张张的就朝着厨房的方向一路小跑了过去,时不时的还不忘回过头来瞄几眼。
白赫那里受过这气,她居然敢拿他跟一只狐狸相提并论,而且在她眼里,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明显不如那只狐狸来的重要。
若不是因为他认得那只狐狸,知道那是白虎的皇子敬献给朱雀皇的灵狐,他绝对会上前直接掐断它的脖子!
“还愣着干嘛?把二小姐带回房去。”一声冷喝,白赫透着阴寒的眸子狠狠地瞪了白若荷的背影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经过白雪身边的时候,他沉着脸瞟了她一眼,“都给我听清楚了,要是在让二小姐跑出来,你们也都别活了。”
正要离去的白若荷脚下一顿,红唇上挑,无声的冷笑了一下,他这是在警告她,可惜,她若是会怕,她也就不是她了!
“都给我滚开,凭什么软禁我?爹,难道连你也不相信雪儿了?”一把推开冲上前来的仆人,白雪拉着白赫的手臂不甘的质问。
“明明就是她,是她要害死雪儿,爹你要为雪儿做主……”说到这,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拉着白赫就要往外走,“去找……去找皇上,我们去找皇上……”
拽着白赫的衣袖,她语无伦次的说道,“我没有犯错,他凭什么软禁我?”
“住口!”白雪的话若是传进了朱雀皇的耳里,那便是大逆不道,皇上就是天,他的过错其是他们能够妄意的?
白赫气的浑身颤抖,扬手就想挥下去。
眸中闪过一丝后怕,白雪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上次的那一巴掌还记忆犹新,可是一想起自己的委屈,她又不甘的仰起了脸,含在眼眶里的泪水随着她的这个动作滑落了眼角。
“又要……又要打雪儿了是不是?爹爹真的不要雪儿了对不对?”她声泪俱下的质问,白赫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
白雪脸上,白若荷扇的那一记耳光还清晰可见,此刻却更像是在控诉着他的无情,“还愣着,送二小姐回房。”
背过身,他不忍看白雪伤心落泪的画面,这个她从小捧在手心呵护着长大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不心疼?
谁又知道,打在她身,却痛在他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