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月升, 白天的喧嚣随同那炽热的空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祁连山的秋亱山风横贯, 军帐的火烛在无垠的草原影影绰绰,时隐时现, 初战告捷, 全军鼓舞, 中军账大摆宴席,除了几位汉军将领,霍去病命人带上噜牛儿、噜金刚、噜银刚几位匈将,噜牛儿一脸不服,站在大账中央闭着双眼,显得多少有些大丈夫视死如归的气魄,俩侄子噜金刚噜银刚却惊魂不定,四顾观望。
“噜将军,朝庭与尔远隔千里,并没仇隙,我汉军要北出祁连山,夺取关隘势在必行。望将军祥察。噜吐蕃自立为王,并不能自主生存,呼韩邪每年要向你们征马匹派人役与朝庭对抗,长期以往捁的天下民不聊生,何时是个头?本将奉旨率兵北出祁连山,也是为了平息这场不得人心的战祸,使天下人安居乐业.。。。。。”
“我一败将,已为阶下囚,杀剐由你,还谈什么天下安危,安居乐业?要杀要剐干脆奌,婆婆妈妈的少得啰嗦。”噜牛儿愤愤地咆哮。说话间噜金刚、噜银刚俩兄弟却不由自立跪到账中,磕头如捣蒜:“大帅绕命,我们愿归顺大帅,效犬马之劳。”噜牛儿狠狠将俩兄弟踢了几脚。霍去病上前拉过噜牛儿,胡人儿将俩兄弟搀起,解其绳索,推在自己一侧坐定。俩兄弟诚惶诚恐只是千恩万谢。
噜牛儿见状,生却却望着眼前这位二十多岁的汉朝小将军,双眼疑虑不定,霍去病拉起噜牛儿的手道:“噜将军,身为武士,各司其职不可非议,但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志向,那就是保家安民,我大汉军队不是来争你们俄傅关的草原,顺道只是过路而已,我们的劲敌是呼韩邪之流。只有征服了呼韩邪,天下才能一统,万民才得安乐,难道将军不这么想么?”听了霍去病的话,噜牛儿真有些软下来,他何尝不想荣华安乐?中原有多大的诱惑,大多的神奇,俄傅关有再大的草原,再多的牛羊,也仅此而已。自己要想提高生活质量,匮乏的物质全靠中原人来提供,如果天下一统,胡汉一家,俄傅关或许能回到秦时的繁荣。但他仍有些怀疑,这二十几岁的娃娃真能出言鼎办得了这天大的事业?呼韩邪哪可是雄兵几十万,一个个那可如虎似狼,嗜血成性,一句话并不能使这些兵将烟消云散。这头漠北狼,可是又贪婪又狡黠。。。。。。想归想脸上还是绽出了悦色,不管咋样,只要有活命的机会,先保全了性命再说。虽没言语, 还是随着邀请坐在霍去病的右侧。
汉时的人都席地而坐,宴席是中原的排场,酒是随军带的琼酿,只不过没有美女歌舞。喝到酣处,噜牛儿忘记了耻辱心,顿然当场跳起番花。噜金刚、噜银刚俩兄弟一抹先前的惊骇也跳起番舞,胡人儿不甘落后,漫场欢舞,全不像两军对垒,兵戍相见的战地军营。
在关内的噜帅府里,这一夜却非同寻常。噜虎儿的老婆、噜金刚、噜银刚兄弟俩的媳妇暨未成年的儿女们围在噜虎儿的灵前,哭得死去活来。与噜吐王相持一整天,噜吐蕃也没退敌之策,与羯羊王有杀父之仇不可能求助于彼,只有出壶口关求浑邪王告秦庭之哭了。虽然有些鞭长莫及,除此没有别的路可去。军师爷写了救急文书,派兵丁连夜出山。只有坚守待援了,噜夫人只好忍气吞声,将家丁撤回噜府,眼看兄弟噜牛儿及自己宝贝儿子的性命难保,噜府內妇孺几十口聚在帅府,呆若木鸡。
这俄傅关虽然噜吐蕃自立为王,噜虎儿手握兵权,半个天下本来就是噜虎儿的。噜虎儿死于一仗,这天似乎塌了一边,噜夫人虽有一身武艺,毕竟是个妇道人家。做梦也不曾想到,能呼风唤雨的噜帅府一夜之间败落得如此难堪,脑袋一片空白,她想不通这到究是哪里出了问题?莫不是天神震怒降罪与帅府。无可奈何,只得请来帅府管家商讨对策,再要闹下去这还了得。
这管家像一头肥壮的棕熊一样,腰粗头小,却很有智慧,一个西瓜大小的头颅里装满佛经和中原圣人的四书五经。在帅府地位很高,除了噜夫人外他也有杀生之权。眼下帅府人心骚动,谁也没有一言扭转乾坤的能力,只有一种潜能,借助族人的信仰挽回局势稳定人心……他见夫人招呼便急冲冲走过来,见过礼,把早已编织好的潜台词道了出来:“夫人,这元帅圆寂归天气数已定,己没回天还阳的可能,但俩位少年将军有没有生还的转机还很难臆定。。。。。。 我们决不能坐以待毙,府里是不是煞神犯界,是上天警示也无可知,如夫人应允,以老夫之见,何不请庙里喇嘛来办场佛事,或许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这……”夫人听了胖管家的话,像顿然番醒:“是的,是的,前几天府里是杀了几个犯事的奴隶娃,莫不真还冲撞了神灵,管家马上准备,请寺里的长老过来,在帅府里燃个佛灯逼逼煞气。也许金刚、银刚他们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快快去办。”
胖管家领命,立即命家丁将噜府妇孺请出帅府,杀牛宰羊排设祭堂。顿时乱糟糟的噜帅府趋于安静。
朱梁画栋的大堂里,铺满赤色羊毛毯,一百零八盏青铜铸造展翅飞翔大雁式的吊灯里装满酥油畜脂,每灯五个灯花组成灯光兹兹暴响,堂正面一只硕大的退了皮脱了肉只见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