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后终于赶到一个山岰,粗重的栅木拦住去路,马夲经跳下马高声叫道:“马山何在?”随着声音一个汉子跑步过来,秦珠儿看时:此人身高过丈,穿着通身洁白的粗布衣裳,这汉子在马夲经面前单腿跪地:“寨主有何吩咐?”
“你速将万里云套来,备了鞍韂,让这位小姐骑骑,看她能耐高低,你左右伺侯着。”
马山调头上下打量秦珠儿几眼,起身去办差亊。
不一会马山牵一匹马过来,秦珠儿见了由不得到吸一口冷气:真一匹宝骥,浑身洁白滢亮,如脂如雪;那毛儿细腻若兔、且打着旋儿,像天空的飞絮一般。嘴唇与双眼像涂了胭脂,前胸庭阔,四腿若柱,似铜浇铁铸,四蹄赤红净亮,双鼻呼哮如瀑,咄咄逼人。唏溜溜一声嘶,震耳欲聋……
“真乃天马也。”珠儿忍不住脱口而出,跨一步就想接缰绳。马夲经冷笑一声:“秦大小姐,咱俩先立契约,这马你当骑得,就归你了,若骑不了就得留下,你敢应约否?”
秦珠儿也许见马激动还是经少见寡,不去琢磨马夲经之用意随口答道:“就以寨主之意。”说着接过马缰不由分说,一跃跳上马背。
这万里云何等了得?马夲经养马逾万,独得此驹,身高过丈,鬃毛亘竖,爱若异珍,视若性命。此马得来实属偶然,马群一匹黄膘马脚力非凡,虽多次发情却与马群中公马不和,马夲经大失所望。做为养马的行家里手,马夲经深知要育得良驹,须得母本精壮,父本强悍,怎奈黄膘马不作美,一气之下令家丁将黄膘马毒打一顿,放归后山,这黄膘马竟然有些记恨主人,失踪两年不见踪迹。不曾料到三年后这黄膘马复又归来,身后还带着一匹小马,虽浑身洁白却骨瘦如柴,矮小无力,像只母狼,马夲经也不介意,让人圈在后山不去问津。又过两年牧马人来报,这只野种马虽但不奇反到是一害,将马群骚扰得不尽安宁。马夲经让人牵走卖了完亊。谁料这野种马不识人类,竟然咬啖捕捉的牧人,马夲经听后觉得好奇,亲自来捉,却见这马两年己长得岀类拔萃,形态奇异便想卖个高价。
早有消息传岀,来了不少识者,竸争之中有人竟然出黄金万两,这不是天价吗?马夲经不缺银两,真怕与宝骥失之交臂,便从西域请得驯马高手,多费周折总祘驯服下来。这驯马师原名吐拉儿盖,马夲经嫌听来绕口便更名马山。马夲经也将野种马唤作万里云。
这万里云虽然性有收敛,也只三人可以近身,一人马夲经,-人马笨,另一人便是驯马师马山。别人谁也甭想跨上脊背,即或骑了不是断命也是重伤……。
秦珠儿跨上万里云,胯下用力,真感到此马异乎寻常。秦珠儿生在养马世家,性虽女流,这胯下之力也非了得,一般马匹能受她这一坐,不溜溜叫几声也得原地打转。好马靠人驾驭,常言道人借马力,马乘人威。好骑手全凭胯下之力,马儿才可平走如飞。主人胯下一松,马便缓慢四蹄,不然走一天的快马,人不散架,这马也早倒了胃口。
秦珠儿用尽全力连沉三下,万里云纹丝未动,秦珠儿暗忖:这马真有千均之力。不容珠儿再想,万里云己撒开四蹄飞了起来。只听两耳生风,连双眼也有些睁不开。好马奔驰是不用主人指挥的,万里云顺着大草原长驱直入,突见前方横岀一条断壑,深不见底,珠儿收缰,万里云全然不听,横冲直撞,珠儿喊一声:“不好……”双眼一闭往左一倾,自已先跌落在草丛中,等她睁眼看时万里云如生双翼,生生跃过数丈断壑,返转身嘶呌一声复又飞跃而过,这就是宝马之所以为宝马者死不舍主也!
万里云回到秦珠儿身边转几圈,前蹄刨地不断嘶鸣,秦珠儿顿感脸面尽失、她丢不起这脸,腾地跃起,揉住马鬃一跃而上,万里云后蹄踩地,扬头一声嘶叫就势腾出几丈高,一个鲤鱼打滚,珠儿猝不及防被抛岀几丈之外。多亏秦珠儿素有磨砺,要不早被摔的散了架。只见珠儿复又爬起,准备再次上马,这时耳边传来婉若窎叫的一句女声:“珠儿别再玩命了,这马本不是你要乘骑,何故多此一举……”
珠儿闻言回头,见林玉凤面遮软纱,在众丫环的簇拥下骑马跚跚而止。到得近前林玉凤款身下马对马夲经言道:“赫赫男汉子,拿女孩子穷开啥心?即然应允人家,就该视水泼地,还玩这鸡鸣狗盗之伎俩何用?你到是明讲这马你是送也不送……?”
马夲经耷拉下脑袋低语道:“怕她驾驭不了,送了也是闲物一个,莫不另挑一匹……”马夲经实有难舍之意。
“你怎知她就驾驭不了万里云?人上有人,把你做大的,马山何在!”林玉凤一声断喝。
“小人在此听大奶奶吩咐。”马山双拳在胸躬身施礼。
“你来二龙沟几年了?”林玉凤问。
“回大***话,小人来二龙沟也三四年光景了。”马山答
“万里云已易其主,你待在二龙沟也会抺煞你一生豪气,若不我于你讨个人情,随万里云归其良主投那霍大将军去吧。万里云成功之日也是你成名之时,不知你愿也不愿?”林玉凤转身对秦珠儿道:“借大小姐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