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是阴风夫人姨母的姑娘,名叫人来疯,原是居住在甘州城附近。因那年她的手下在秦家庄夜宿,强奸了秦府的一个丫环,并将其活活扼死,秦员外大怒,于人来疯讲理,这人来疯本不讲理,凡事不论错对都要让她有理才行,于是和秦员外发生争执,引起了一场械斗。被秦员外打成重伤,才舍其家产搬到这里。她祖上开一家镖号,传到她手上孤女一个,只得招婿承业,这个家全由她一人说了算。这个人来疯的丈夫也是个好吃懒做之徏。因犯了事儿逃到这里,招个媳妇有个立身之地,哪有心思放到媳妇身上,常在外面吃喝嫖赌,人来疯虽狠,也拿他没办法,再凶了,人家一拍屁股走人,怕孤身一人让人耻笑,也就掛名而已。她一向起得早,只因昨天那个丈夫回来了,一衣间淫欲过度,所以起得迟了。
这阴风夫人虽死了丈夫,做一观之主,势力也不见小,内心真还有些瞧不起这个婊妹,从来没上门求过她什么,今天一早而来,必有要事,所以这人来疯才故意儿有些慢怠与她。看凉的时候也差不离了,这才将阴风夫人请进客厅。阴风夫人虽心中忿懣,眼下自己的处境是待在短檐下,不能不低头,且装笑意:“表妹,你有夫有子,享尽天伦之乐,哪像你表姐, 孑然一身,苦守青灯,那辈子不知做了什么孽哟。。。。。。”
这人来疯从不在人前诉什么苦,便道:“我那怨家,对我十分恩爱,知冷知热,常年守在身边,我这一生也是修来的富份。。。。。。”人来疯说着话对门外叫道:“么姑,客人来了,怎的不上茶?”
不一会,那么姑端-杏木打作的方盘, 里面放-碟馒头, 一碟青科磨制的炒面, 将 两只瓷碗, 放在人来疯阴风夫人面前, 从火炉上拧下嗞嗞吐气的铜壶, 沏上茶水。
“今天贵客临门, 你咋搞的这么清谈, 快将奶子酥油端上来。”人来疯训斥么姑。
么姑退下, 不一时这才又端一碗洁白的牛乳,一碟金黄色的酥油放于二人面前,悄然退下。
阴风夫人心里好凄凉,还贵客哩,就这么招待自己?这等穷酸还充豪门,想归这么想还不能形于色,肚子已经咕咕在叫,只好端起奶碗,向自己面前的茶碗里倒了一些,又拿筷子挟一块酥油,搅一搅,用手撮些妙面,将一个馒头一分为二,醮着奶茶吃喝起来。人来疯也装模做样撮些妙面,挟一块酥油搅一搅吸流起来。
阴风夫人吃了两个馒,喝了三碗茶,方才罢休,人来疯细品慢嚼装一副大家风范,阴风夫人一歺告结她一碗茶水尚有余剩。
这人来疯耐不住寂寞边喝边问:“我那表哥有几年了没得信息,不知近日如何?那小嘟嘟可进了私塾?”
阴风夫人见问,捂着脸痛哭起来,人来疯再三追问,阴风夫人这才抽搐着道:“你当我这么早到你庄上为的何事,你那表哥已被人灭了全家,好生悲惨啊……!”
人来疯一听放下茶碗:“这可是真的?”
阴风夫人回答:“哪里有假,年前九、十月间,被人害了,抛尸荒郊。。。。。。”阴风夫人显得极为悲痛,有些说不下去。
“我那老哥不是在秦府当管家,一向人模人样混的蛮好吗?能呼风唤雨,一人之下,高高再上,谁敢下此毒手?秦镇西一向霸道,怎的连一个管家也保护不了?”人来疯问。
“你道是别人害了你那表哥哥且还好说,我阴风夫人再不济江湖中也有几个穷朋友,偏偏就是那王八蛋秦镇西做的孽,你说冤也不冤。。。。。。”阴风夫人哭得更历害了。
“表姐快说,到究怎么回事,我表哥在秦家好有些年头了,一向競兢业业,唯命是从,犯了何罪,遭此毒手?”人来疯有些为此不平。
“此话说来不长,去年秋天,秦镇西的女儿,就那个秦珠儿在外面相识了一个野汉子,勾引到栖风楼,准备幽会,却被秦镇西的老婆发现,于是母女间发生争执,那夫人要面子,让我哥哥晚间将那野汉子诓出楼来,装在一间石房,秦镇西怕事情传出去丢人显眼,便生歹意,让我哥给那汉子喂了六毒愰魂散,连夜送往北国请功。殊不知那秦珠儿获知消息随后赶来,不问皂白家将我哥一刀两断,还不解气,复又回家将我嫂嫂及侄子嘟嘟也杀了.。。。。。你说惨也不惨。”凡正真话假话都由-只舌头两片嘴的功能传递给别人, 阴风夫人尽捡让对方上套的讲, 哪里又忌讳阴功道德脸红心跳了。
“不就一个野汉子,一刀了事,为何要送到北国呼韩邪那里请什么功?”人来疯听后恨得咬牙彻齿, 却又不解问道。
“表妹呵,你道那汉子是谁,他是新到河西汉军首领霍去病,一旦送往北国,那可是天大的功劳,可惜我哥做了替罪羊。。。。。。” 阴风夫人悻悻言道。
“原来如此。”人来疯听了阴风夫人一席话,信以为真,道:“这秦镇西也太过残忍了,你打算如何报这深仇大恨?”
“我斗过几场,均不能胜,那俩个男女今夜进了甘州城,少则三天,多则五六日方才出城,想想要是妹妹肯相助,我回去探准他俩回归之期,便发信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