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是桃花党,我还是没有搞清楚。
民间有五个版本的传闻——
第一个版本,说是曹汉勋复活成神了,带领天兵天将,日宿龙王庙、夜游盘龙镇。
“盘龙山水盘龙人、曹公冤魂已成神;多年旧账未清算,桃花二开挖好坟”“一朝桃花九月开,天神下凡收债来……”
这些都是证明曹公是天兵或阴兵“桃花党”党首的很好证明。再说能让桃花在九月再开一次,也只有神能做得到。
第二个版本,是说曹公之子曹子华长大成人,在外面组建了桃花党,现在秘密潜回盘龙镇,以商人身份为掩护,回来报十六年前曹家灭门之仇。他们个个三头六臂、身轻如燕、飞檐走壁,武功高强。在其父神灵的帮助下,让桃花九月再开……预示曹二代回来了。
第三个版本,就是猜测戏班子是桃花党。因为戏班四兄弟在台上武功高强,他们日当戏子、夜做飞贼。以唱戏为名,实为打家劫舍、劫富济贫的桃花党。
第四个版本,说是山上的土匪,被共党收编,是共党在盘龙镇的一个分支,取名“桃花党”。
第五个版本,就如我上次梦中所见,桃花党其实是日本大佐耍的鬼把戏:盘龙镇并没有真正的什么桃花党,佐太郎一为了掳财,二为名正言顺出兵占领盘龙镇,暗中派了几个日本的忍者大闹盘龙镇,说山上有土匪,镇里有桃花党,其实就是为唬民众,借机出重兵镇守盘龙镇,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一和第四种说法,可信度最低。第五种说法,不是没有可能。小日本是什么也干得出来的。这是“我”的评判。第二、第三两种可能最大。
戏班四兄弟和方玉堂对桃花党一事,一字未提,问了也没有回答。从方玉堂潜回盘龙镇,改名隐身,猜其应该是有密不可示人。
我带领的治安二队驻点在警备司令部靠山边改建的地主旧宅里,因我们最主要职责是防盗、剿匪。
丁勇带的一队驻点在湖边日本军医院和一号湖码头之间一处旧仓库。日本宪兵队驻扎军服厂和江边二号码头旁边。加上丁凡带的警卫队,我们成三角四边布控,点与点之间不足三四里地。
听方玉堂讲,日本人正在秘密筹建兵工厂,地点就是现在的军服厂。平时军服厂就戒备森严,一般人根本无法进出。他们要在军服厂里面生产兵工武器,外人也无法知道。加上军服厂西面靠山、北面临湖临江,紧靠二号江码头,夜晚进出货,完全惊动不了镇里的居民。
我想要去打听一点什么,难度也很大。
我按方玉堂的安排,先打听清楚督军胡司令和日本中将野田司令官什么时候来盘龙镇视察。
好在我进出佐太郎家很方便,自从上次码头上救起了佐太郎的儿子后,大佐夫人把我视为恩人,府上贵宾,她儿子也跟着我学点中国拳术。
头天晚上我上山抓了两只野兔,一大早提着野兔上佐太郎家。
正碰佐太郎出门,见了我提着两只活野兔,高兴得拍拍了我的肩膀:“呀西!你个二楞子,真是打猎的好手。我有事,你快进去,不要走了,教小子两招中国拳术,中午就叫李四拨了兔皮,红烧了,你陪我喝两杯。”
李四是大佐家专业厨师,会做中日两国菜肴。
大佐夫人和她儿子听到我们说话,也迎了出来。
大佐夫人曾跟佐太郎一起住青岛多年,会不少中国话。
“二楞兄弟来了,昨晚又打猎去了?山上土匪还没有消灭,你还是小心一点。你现在可是他们的仇敌。”
“放心吧,夫人,四五个土匪近不了我的身。”
佐太郎象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把兔子交给夫人,现在跟我一起去警备队,我还有要事跟你讲。”
我心里窃喜:这“要事”会不会就是野田司令官和胡督军来视察一事?跟着他一起来到了警备队。
唐一虎和日本田中少佐,还有丁凡已经坐在警备队大厅。这警备队是指日本警备队,不是唐一虎的伪军警备司令部。
从当时汪精卫伪国民政府行政区化级别上讲,盘龙镇军事统领是唐一虎,行政长官是丁祖光,佐太郎只能算是日本驻军的特派员。但实际情况变成了,佐太郎是盘龙镇军政商三界最高指挥官。唐一虎和丁祖光只是他手上牵的两条狗。
军事上由两支力量,一是由日本田中少佐带领的日本警备队,一是由唐一虎带领的伪军警备司令部。唐一虎的警备司令部又有三支分队,两支治安队,和一支由丁凡带的警卫队。
人数上伪军占多,装备上日军占优。两股力量合起来有一个团的人马装备。在这一个小小的盘龙镇布防一个团的兵力,肯定不是为了两个码头,而是真的有重要的日伪军军事机地。
佐太郎坐到中间太师椅上。我只是一个小队长,能来是因为碰到佐太郎捎带过来的,只有站在旁边的份。
“今天叫大家来,是接到上面最新通知,大日本帝国的野田司令长官和南京胡督军一起要来盘龙镇,慰问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