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堂和英子听到阿木叫了一声“谁”,两人顺声望去,只见阿木飞腿在追赶一个人。
这人倒也没有撒腿就跑,见被阿木发现,就不再躲藏,站了起身。迎着阿木走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水——“我”
“我”魂附在我爷爷兄弟身上,不是来盘龙古镇观光访祖的,是有重大任务在身,要打听到谁是桃花党、桃花党的巨额财宝藏匿在什么地方,还要知道英子以后的生死去向……
我见英子跟阿木两人神神秘秘,一前一后出了镇到这荒芜人烟的桃花岛来,肯定是与桃花党有关,就一直暗中跟了过来。没想到一只野兔把我给出卖了,它从我身边一窜,我本能的顺手一抓,兔子倒是抓住了,但把自己也暴露无遗。
阿木见是我,问我天快黑了,一个人跑桃花岛来干嘛?
我爷爷兄弟也算机灵,举起刚抓的野兔。
“还不是嘴馋了,趁天还没全黑,出来捉几只野鸡野兔,晚上回家烫壶酒喝。你在这,算你有口福。”
英子和方玉堂见是我,也就走了过来。
我仔细看了看方玉堂,那天街上助我一臂之力,拉着我跑过几条巷的蒙面汉子,正是他。
阿木见了方玉堂,说道:“师傅,他就是我们第一场戏打伤扯戏旗士兵的江水。”
方玉堂笑了笑:“我知道,还是打伤鬼子兵受佐太郎嘉奖的江水。”
我把手中的兔子递给阿木,两手合抱:“那天还要感谢方师傅出手相助,不然我肯定要吃亏。”
方玉堂哈哈大笑:“小伙子身手不错,一人可以打倒五六个鬼子兵。不过不能因为自己有一身蛮力就可以轻举妄动、就可以冲动行事。当年我在老家跟你一样,也是在街上打抱不平,打伤了几个恶霸,才远走他乡的。”
“方师傅莫不是我爹说的那个武功高强的方玉堂?”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在你面前隐姓改名,我就是当年在曹家帮忙打理桃花楼的方玉堂。你爹是曹公当年的车夫,我这次回盘龙镇第一个就去拜访了你爹,是我叫你爹不要跟你们讲的。”
“方师傅回了盘龙镇,为什么还要隐姓改名?晚辈不懂。”
“我这次回来,是要讨还十几年前的一笔旧账。账没清算之前,还是隐蔽点好呀,你以后就会知道的。说到这里了,你知道我是方玉堂,还要你替我保密一段时间哟。”
“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我心中的大英雄,你说的我全听。”
“你言重了。我看你也是位疾恶如仇的好汉呀。”
“方师傅,我有一事想请教,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你问来听听?”
“听说你当年在盘龙镇收了一个徒弟,是老五阿土。四位师兄说我就是阿土,不知道方师傅是不是当年曾收过我做徒儿?那时候我应试有四五岁了。”
方玉堂听了又是一声哈哈大笑:“我的确是有一位徒弟在盘龙镇,但他是谁,我现在自己也忘了。等我慢慢想吧,想起来了再告诉你们。”
这次英子与方玉堂会面,让她是又喜又恨。喜的是见到了当年爹爹的兄弟方玉堂,还打听到弟弟子华可能也要回盘龙镇了。恨的是杀父杀母仇人其实一直就在眼前。而自己却毫不知情,还经常跟着义兄义妹与他们厮混在一起。
英子觉得还一件事忘了问,那就是盘龙镇民间说的桃花党,是不是他们?那底是山上的土匪故弄玄虚、乱人视听?还是他们借戏班为名,其实就是劫富济贫的桃花党?
当然,也许问了,方玉堂也不会说。
桃花楼住满了从外地来的各路商人、躲避战争的富人,还有战场上逃出来的士兵。
英子开始留意进盘龙镇的每一个陌生人,看是不是她的弟弟子华和舅舅王能青。
她再也不象以前那样常常感到孤独无助、忧郁无奈,因为她的方叔叔回来了,还有方叔叔的四个义子徒儿,还有她弟弟和舅舅也会回来,她比以前更加期待姐弟相见。
方玉堂在盘龙镇悄悄买下西北方靠山脚湖边的一处大宅子,和四兄弟一起住下了。
这处宅子听说就是当年姜子龙的旧宅。他在京城发了财,回来建了这一大宅子,不续妻、不纳妾、也无子嗣,只是一心一意赡养两位老人直到过世,京城的生意交给了他的弟妹他们。
这是一座优雅的古宅,庭院幽深、厢房僻静。传说姜子龙死后,这宅子就开始闹鬼,一到下雨天或阴天,半夜就会听到有女人的哭泣声,月亮半圆的时候还会看到两个人影一左一右一男一女,坐在大门口两个石鼓上;还听说每逢初一十五早上开门后,会看到木门上有两个手掌水印……
总之,以前的住户买了住不到一年就又转手卖了。方玉堂和他的四个徒儿,可能阳气盛,不怕鬼,买了后简单修葺一下,住了个把月,也没听他们说闹鬼的事。
但镇上的人还是一般不敢走近这座鬼宅,总是远远的绕道而行。
我爷爷兄弟是个二楞子,更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