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知道,果真是方玉堂点的火。
方玉堂怕这事让曹公动手,丁家要是勾结官府死死追查,对曹公不利,还不如让我方玉堂一人来担当。
我们怕方玉堂放了火没有及时脱身,落在丁家打手手上吃亏,都跟着曹公一起赶到烟行。
丁大富一边在骂人,一边指挥家丁救火。镇里老百姓早就巴不得烧了烟行,都关门不出,没一个人去帮忙救火。
丁大富看到我们几个。冷笑道:“怎么啦?曹公,你是来救火,还是准备来往火里添把柴?”
曹公笑道:“我只是来看看热闹。这把火烧的,不用我添柴估计也会烧得什么也不留。”
“姓曹的,你别在这里幸灾乐祸!我还嫌这烟行太小太旧了,正准备拆了盖新的。我丁大富有的是钱。”
还好,这时丁大富并没有发现这火是方玉堂点的。我们为方玉堂捏了一把汗。
返回曹家的时候,果然方玉堂一身汗坐堂上大口喝水。
曹公一脸不高兴。气呼呼的坐在一旁。
“大哥,我是不想连……”
曹公摆了摆手。“兄弟,我曹汉勋是怕被连累的人吗?你一个人冒险行动,要是被丁家家丁发现抓住了,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放心吧,大哥,没人看见我。我先进烟行假装抽大烟,趁人注意,放了两桶燃油在里面,再出来点的火,所以一个方向点火就把那大院子都点着啦。”
“有人受伤没有?”
“受伤肯定是有的,但没烧死人,今年遭这大的灾,老百姓饭都吃不饱,谁还有钱去抽大烟?有几个人在里面,我看了一下都是一些不务正业的地痞和丁家那几个常欺负百姓的差役。”
“你毕竟在明处,暗处有没有人看到你还不能确定,为以防万一,你还是连夜出镇,去江西我一个朋友家躲个十天半月,没有动静了再回来。能青你去叫你姐出来一下。”
嫂子一般看到我们兄弟几个一起议事,备了茶水就回屋去,从不打听我们说的事。
曹公见到嫂子出来,就叫嫂子进屋拿了三十块大洋,又当时手书一封信一起交给方玉堂,叫我套上马车连夜送方玉堂到码头坐船下江去江西。
另一边丁大富,气得在家甩茶杯、踢凳子、骂家丁、打下人。烟行总管丁二毛告诉丁大富,今天晚上从来不抽大烟的方玉堂来到烟馆,抽了一袋烟就走了,走了不一会儿就起火了,会不会是曹汉勋指使方玉堂来火烧烟馆?
丁大富听了,沉思片段,转身对丁二毛交待:不管是不是方玉堂点的火,你马上回去找烟馆的伙记,叫他们都说是亲眼看到了方玉堂点的火烧了烟馆。我马上去唐一虎家。
这唐一虎又是何许人?
唐一虎是当时民国革命军派到盘龙镇驻军部队的一个团长。配合当地维持治安。
当时丁大富带去了三百块大洋献给了唐一虎,诬陷方玉堂是革命党分子,到盘龙镇来是想拉曹汉勋一起参加G党,准备武装占领盘龙镇。他今天晚上上烟行抽大烟,抽完了不给钱,与烟行掌柜伙房们吵起来了,一把火烧了烟行,还扬言要带领革命党杀进盘龙镇,烧了国民政府、还说要灭了——灭了您。
唐一虎本来就是贪财的一介武夫,收了丁大富孝敬的三百大洋,又被丁保长一挑拨。也就发了大怒。
第二天一大早,就带兵到曹府,要曹公交出纵火犯共党方玉堂,只要他交出方玉堂,就可以免除盘龙镇的同党分子,也包括曹汉勋本人。
毕竟唐一虎是外来的武夫,也不敢把事情做过,这盘龙镇他还只是一个新到的强龙,曹汉勋这样的地头蛇还是少惹为好,以免树敌太多。同时他也听说过曹汉勋为人豪爽义气,结交了不少军界商界的朋友,江湖上的朋友也不少。
曹公还真是不怕唐一虎这个武夫。
“唐团长肯定是听信了小人挑拨。我曹汉勋只结交谈得来的朋友、讲义气的兄弟,我不管他是国党、还是共党。所以方玉堂是不是共党分子,我不知道,我也不管,我只认他是兄弟。”
“窝藏共党分子是要被杀头的,你不怕?”
“杀不杀头自古以来都是当官的一句话,跟窝不窝藏共党分子无关。”
“你——曹汉勋,我敬你是条汉子,只要你交出方玉堂,我决不会为难你,也不会为难咱盘龙镇的乡亲。”
“方玉堂又不是我的家人,更不是我家的一件物品,腿脚长在他身上,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拿什么交给你?”
“你这是与国民政府作对,与国军作对。”
“我只是一个小商人,我只能保证不与百姓作对,至于政府、国军离我还远着呢。”
“我奉劝你一句,你不要呈英雄,讲义气,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你家人想想。我限你三天之内,要么把人交出来,要么告诉我他藏匿在什么地方。否则我视你为共党的同伙。”说完,就带着士兵扬长而去。
这下我们都有点替曹公担心,倒是他自己临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