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钱已经相当于她的卖淫收入,没想到她只不过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接着抿了一口红酒。
“你不想知道我的故事吗?”苏丽娜看着我,脸上没有一点挑逗的意思。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她需要有人倾听。
“我其实不叫苏丽娜,我的本名叫陈怡,耳东陈,心旷神怡的怡。”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一动,马上很自然的回应:“能有这样的名字,那府上也是书香门第了。”
“书香门第谈不上,我爸爸当年是你那个铸造厂的副厂长。我本人直到初二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和小灵一样都是初中出的问题,难道又是一个逼良为娼的故事?
“一直到我认识了那个高二的帅哥,不久我就像着了魔似的跟着他泡网吧、泡酒吧、逃学、涮夜、一直到去酒店开房间。”
苏丽娜平静地诉说着,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我也没有提问,毕竟苏丽娜现在需要的,不是“双向互动”,只是一个听众。
“开了房没几天,他就告诉我钱花完了,要我去卖处。”
这什么意思?我惊异地看着她。她知道我不懂,马上解释:“用手术修补处女膜,然后再卖。”说着惨笑了一下。
“这笔生意还算不错,第一次居然卖出了六千块钱!我还记得那个老头,看到白毛巾上的血迹就高兴得发狂。不光给了我讲好的五千块钱,还额外给我加了一千。拿到钱以后,我们半个月就花光了,接着是第二次,第三次。最后一次碰到了一个内行,他先给我做了检查,看出是修补过的以后,不声不响把他的小兄弟找来,把我劫持到他们的窝点。十来个人,把我狠狠地轮了几遍。最后把我扔回住处,还把那个小帅哥的手脚打断了。”
说完,苏丽娜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我是知道她的酒量的,根本就没劝她,而是听任她发泄着。
过了一会儿,见到苏丽娜的情绪平静了一些,我才问道:“那你家里就一直没来管你吗?”
“家?哼哼!”这回苏丽娜在冷笑。“我爸一开始就到处说,他们陈家再也不认我这个女儿,我要敢上门,就打断我的狗腿!可是两年前,我从大夜总会转到小歌厅,有时也在洗浴中心兼职做‘大保健’的时候,他们派人叫我回去,说是我父亲想我了。”
她又喝了一杯红酒,不是喝,简直就是灌,一直到酒咽下去好一阵子,才又低沉地说下去:“当时我好感动,以为爸爸到底是爸爸。一回去才发现,原来我父亲得了肝硬化,这个时候,铸造厂已经破产,他付不起医药费。这是让我回来给他买单了!”
接苏丽娜一脸讥讽地说:“就这样,我积攒了好几年的二十万块钱都投了进去,结果我爸爸的病也没治好。现在还不死不活地吊着,看到我还没有一个好脸色。至于我哥哥和我嫂子……”苏丽娜摇摇头,苦笑一声:
“都说是人在人情在,其实错了,是钱在人情在,我爸爸再也没有说过我给他丢脸的话,我用卖叉的钱来给他治病,他也觉得理所当然。好了,不说这些。凌哥听烦了吧?”
我说不出来,只觉得很奇怪。明明自己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处理,怎么还有闲心听这些陈谷子烂芝麻?不对,还是想想苏丽娜为什么这样说吧,博同情?打悲情牌?我不知道,不管她,用两句好话拢住她,让她为我好好干活才是正经。
“丽娜,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但将来的事情还在我们手上。我可以保证,只要你跟着我干,这一切肯定都会改变。”
我给她下了保证。苏丽娜毫无保留地相信了我的保证,这可以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