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块,用医生的话说叫做颅内血肿引起颅压上升,但血肿没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目前生命体征平稳,基本处于平稳状态。所以不必进行紧急开颅手术,应该进入八楼的重症监护病房观察,等待明天上午手术。
问题就出在了进入重症监护病房这个步骤上,那个收费的冻猪头死活不同意让罗杰住进重症监护病房,反而问我们,“他是什么级别?”
我耐心地告诉他:“病人今年刚刚十九岁,怎么可能有级别呢?”。
“他们家是干什么的?”冻猪头又问,同时脸上出现了罕有的关注神情。可惜我还是太年轻,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本来应该随便抬出一个人名去吓唬吓唬他,可惜我却老老实实地告诉他:“都是干活吃饭的普通人。”
话刚出口就意识到说错了,又赶紧补充了一句:“我们可以预付所有费用。”
“小伙子,”那人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我,“八楼是高干病房,不是有钱就能住的地方。要有相应的级别,级别懂吗?不懂你可以问问随便哪一个导诊,八楼病房是随便住的地方吗?”说完关上窗口不再理我了。
这一下可真的抓了瞎,花姨一个劲地问我“这怎么办,这怎么办?”现在可真的是什么办法都没有了,表叔表舅不管用,想给他来点硬的偏偏他关上了窗,端坐在屋子里。总不能砸玻璃吧?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看居然是刘哥来的。
“小志啊,睡了吗?”刘哥的声音有些醉态,可能正在喝着。
我讨好地说。“只要是刘哥您的电话,睡了也得起来。”
“下午你提的那件事,有眉目了。想听听吗?”刘哥来了兴致。
“您说,您说,”我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天井,不愿让无关的人听见我们的谈话。
“对方开价是一百万,就是说他给你九百万,你把彩票卖给他。这个价钱怎么样?”
“非常好,我觉得很合适,这头的工作我去做。”
“很好,现在的问题是付款和交易的问题。你是不是把这个小伙子带到分理处来,一手钱一手货?”刘松栎问我。
“这样做虽然保险,但在你的地盘上弄出动静来是不是……?”我问他。
“那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有些复杂,……”
“说来听听?”刘哥的声音听上去好像很感兴趣。
“我的意思是麻烦您来一趟,先上网确定这张彩票的真假,然后把九百万转到我的帐上。”说到这里,我不禁一阵担心。九百万元的生意在刘松栎的眼里恐怕看不上,他能来吗?
“然后呢?”刘松栎平静地催我继续说下去。
“然后您带着那个小伙子去找买主兑现彩票,一旦完成。我就把钱打到小伙子的帐上。这样就万无一失了。”我把话说完,等着刘松栎回答。
“还有别的要求吗?”刘松栎的话还是很平静。
“我有些多虑了。我觉得为了我们大家好,这个钱最好不要从买主的帐上打过来,另外买主的帐面上当天不宜出现大的支出。”我的心一横,把该说不该说的都抛了出去。其实当官的账号就和我们写网文的小号一样,谁手里没有三五个?
电话里沉寂了好一会儿,才再次传来刘松栎的声音:“小志,你的考虑是对的。你明天和赵燕红来办这件事怎么样?”
“可是我在省立第一医院,走不开。”
“哦,出什么事了?”刘松栎关心地问。机会来了!我把罗杰受伤和住不进去八楼重症监护病房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哈哈,小事一桩!这样吧,明天给那个小伙子的一百万块钱,改成八十万。现在我就给第一医院院长二十万元的卡。告诉他,这个小伙子是我的朋友,保证他在半个小时内住进七楼的高干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