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了出来。其中笑得最响的就是那个苏州小女生沈绢,她看向我的眼神都不对了,好像在看一样好玩的东西。而她的那个男朋友干脆扭过头捂住了脸,怕我看见他那一脸的傻笑。
我一本正经地指着大伙儿。“不相信您可以问问他们,他们都看见了。”
“对对对,我们做证。我们都可以作证!”大家都高兴地喊了起来,说完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一个男生还高喊着:“对,他在门外摔的左脸,进门以后晕晕乎乎又把右脸摔了。”得,这是当场串供呢,连证词都编圆了。我一看,原来是奚冀,怪不得。
“你们有证据吗?作伪证是犯法的!”丁洪昇厉声喝问。一句话把大家镇住了。
“丁大所长,这就不对了嘛。”我慢悠悠地回答,用的还是那种老干部的腔调。
“他自己摔跤,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不能满大街的人摔跤都找我们要证据吧?至于这个人刚才说是我们打了他,那才需要证据来证明。要不然,”
我的口气突然变得恶狠狠的:“诬告也是犯法的!”
大摇躺不住了,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就开骂。“小叉养的胡说八道!你们仗着人多,来欺负我一个老农民,我,我,……”
“咦?刚才还像条水发鱿鱼。怎么一眨眼又生猛海鲜啦?”我的话又一次引起了哄笑
大摇挂不住了。一边往外走一边对着我发狠,“好小子凌云志,你等着,有你哭的时候!”
大摇走了,丁洪昇看着我,指了指我“小志,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惹大祸了!”说完一跺脚,也走了。剩下我和李鸿潸、沈绢面面相觑。
何支书出来了,他倒是很沉着:
“同学们,其实大摇并不可怕,他是丁家山村委会的治保主任,过去跟临江县公安局有点关系,不过那是蒋双魁时代的事情了,现在也许在临江区还有人罩着他,不过也要过气了。”何支书的话不紧不慢,给了我们极大的信心。
“大摇的手段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煽动丁家山的农民进县城闹事。现在叫做‘聚众上访’。要知道,大学生打农民也是很吸引人的题材呢。”
何支书说完就看着李鸿潸和沈绢,等待着他们的反应。要说何支书这个人,说话就这点不好,过分喜欢“互动”,这给许多人一种“卖关子”的印象。
“何老板那怎么办呢?您教教我们。”这两个小的互相看了一眼,沈绢转而求何支书。
何支书平静地回答:
“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看怎么处理了。你们刚才的回答就很好,不要说那些需要证据的话,就说那些不需要证据的话。就是大摇自己不小心先在外面摔一跤,然后在店里又摔了一跤。”
说到这里,他看看沈绢和李洪潸,这俩孩子赶紧点头。接着又把目光转向周围,其他大学生也跟着点头,有人还说:“对,我们都看见了。”
何支书接着说:“你们还可以说,他本来是想讹诈我们店里,后来看见了你们又讹诈你们。行吗?”大家再次点头答应。
“那好!你们现在马上把这一过程写下来,把证明材料做扎实。然后分两路上报,一路按照组织程序上报你们学校,说明你们受到了讹诈,一路就由小志上报公安分局。一定要快,要抢在大摇前面。这样才能让你们学校党组织掌握主动,让公安分局掌握主动。明白了吗?”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何支书不是喜欢“互动”,而是要通过这样的互动,把大家都拴在一块,绑在一起。趁热打铁,把事情办好。老支书到底是老支书,办事稳重踏实,一竿子插到底。不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