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彦曈感到脚踝处有点痒,像是沾上了水珠,又像是被树叶轻轻划过。不!都不是!是那种冰冰凉凉的,软绵绵的肉质感的东西在触碰他的脚踝!彦曈心里一紧张,小跳了两下,再看向脚踝处,竟然什么都没有!他心想一定是自己太过紧张了,于是没有在意。
一路上,祝老伯拿着镰刀在前面开路,他把高过人头的野草藤蔓拦腰砍断,砍得起劲的时候会用力一甩,野草藤蔓正好落在彦曈的脸上或身上,有一些野草藤蔓是有刺的,所以彦曈难免会被扎伤、划伤,正因为如此,他才会麻痹大意,以为皮肤有些破损不过是被带刺的野草藤蔓所伤而已。
如果独自一人在这里的话,醉游侠大可一把火将这些挡路的野草藤蔓们烧尽,如果引来了妖魔的攻击,他也会觉得无所谓,因为完全可以凭借独步天下的轻功从这天松山里逃脱,只是现在有彦曈和祝老伯在,若他们受牵连了,恐怕就不好脱身了,而且他和彦曈还要依赖祝老伯带路呢,所以他只好乖乖地跟在祝老伯的后面,有时候耍点小本事,一个剑指干脆利落地将周边的草木齐刷刷地砍倒。
啊!彦曈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用力地闭了闭眼,甩了甩头,然后再用力地张开眼,可惜他越是想要看清楚眼前的景物就越是感到眩晕,他无力地低头看向脚下,又抬头看向天空,觉得天旋地转,膝盖和腰已经发软得伸不直了。他脸色铁青,口吐白沫,浑身的皮肤不断溢出一层淡绿色的粘液,并且从脚踝处开始长有逐渐向身体各处蔓延的青色鳞片。
祝老伯和醉游侠听见彦曈倒地的声音,都纷纷跑到彦曈身边将他的头托起。他们一看便知彦曈是中了尸毒,可是此毒他们也从来没有遇见过,更不知道如何解之,正当他们为难之际,前方的路竟然变了!他们本来深处悬崖边长满高大草木的青石板路,可如今却身处一片寂静的竹林,满地的竹叶、竹壳,风一吹,萧萧声不绝于耳,除了竹子和竹子腐烂的味道外,竟然还不时传来血腥味和尸体腐烂的味道。
猝不及防,从竹林深处,一群人头蛇身的怪物爬出,蛇屁股处流着血水,一个个嘴边悬着淡绿色的粘液,没错!这粘液看起来跟彦曈身上的粘液是一样的,说来也怪,一眼扫过去,从外形来看,这二三十个怪物好像都是女的,个个披头散发的,眼神中充满了幽怨,像是一个个不散的冤魂。它们,就是传说中的青蛇尸妖。
醉游侠让祝老伯守着彦曈,自己起身用剑指点起了火焰,然后点向一个个青蛇尸妖,尸妖们一个个腹中都穿了一个窟窿,血水不断流出,有的甚至连肠子都烂了,肠子里已经消化了的食物不断涌出……不过尸妖们充斥着整个灵魂的怨念压过了穿肠破肚的疼痛,醉游侠成为了它们宣泄怨念的对象。
醉游侠只好使出之前对付鱼精们的那一招,右手成剑指放在胸前,两指间点起一团火焰,然后作法使火焰上方生出一个光圈,光圈不断变大、升高,在最高的竹稍处成网,最后网破成二三十个小网,把尸妖们一个个罩住、捆紧、烧成灰。
可能尸妖们觉得这几个人还算有点本事,所以不敢硬来。眨眼间,眼前的景色又变了,变成了一个长满绿油油的青苔和野草的山脚。山脚处有一块比一个成年人还高出半截身子的大岩石,岩石上长满青苔,湿漉漉的,一个女子面对着岩石掩面而泣,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声音听起来异常凄惨,突然,岩石上,一条巨大的青蛇若隐若现,将整个岩石盘住,口中吐着信子。蛇似乎与女子作了一个交易,女子对着蛇一抬头、一闭眼,蛇把女子吞进腹中,然后蛇变成了一个人头蛇身的怪物。
醉游侠和祝老伯知道这只是一个曾经的画面,很有可能是某个青蛇尸妖的往事,不过他们都认真地看着,希望能够从中找到对付青蛇尸妖的办法。彦曈也将刚才的那一幕看在眼里,小心二字还没完全脱口而出,画面一转,一个风雨雷电交加的夜晚,一个年轻女子(从衣衫来看,是那个与青蛇作交易的女子)跪倒 在一家人的门口,浑身湿透了,并且沾满了泥土,衣衫十分不整,她胸前袒露着,衣袖被扯断,露出伤痕累累的肌肤,她用力地拍着门,哀求道:“爹!娘!哥哥!快让我进去呀!求求你们了!我是冤枉的!”门内却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哭泣声,和一个中年男子的训斥声:“无耻娼妇!竟还有脸回来!赶紧给我滚!”随后,一个老头的咳嗽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再后来,一声长喘之后便没声了,只听见老妇人号哭,中年男子一声声“爹,你快醒醒啊”地叫着和佣人们慌张地喊着“老爷吐血了,老爷不行了”的声音!女子听见此声,也一声惨叫,口中喊着爹,然后哭昏了过去。
画面又一转,他们进入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客厅,厅上女子被几个下人鞭打着身体,一个看似是他丈夫的男人在坐上堂上,一副要严整家风、清理门户的架势,而他旁边的一个衣着打扮都非常光鲜照人的女子却不时发出几声冷笑。过了一会儿,男子拂袖而去,那个貌美女子走过去,撕扯被打女子身上的衣服,对她说:“没用的!不必作出这般楚楚可怜状!男人只对自己感兴趣的女人好,有良心点的或许还会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