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耗的怒火好像被孤魂的恐惧浇灭了,他开始细细地享受这个小孩对自己的恐惧,看着孤魂恐惧的表情,心中充满了无穷的乐趣。他在孤魂面前蹲下来,盯着孤魂呵呵呵地笑了起来。此刻他笑不露齿的样子只会让人更加的倒胃口。
孤魂尽管内心感到恐惧,但是此刻的心头的厌恶早已压过了恐惧,不过为了不重蹈覆辙,他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厌恶的情绪。
“你,想让我做什么?”孤魂问虚耗,语气和表情都很僵硬。
“听好了,小毛孩,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虚耗拿着短刀在孤魂面前晃了晃。
“我没有名字!”又是像之前一样,说到“没有”二字的时候,语气还是那么的重。
“那我给你起个名字,你看你的这些潭边和潭中的鳄鱼兄弟们,往后我待你就像待它们一样,都视作自己的小孩,你就取个跟它们亲近一点儿的名字,叫鳄儿怎么样?”
孤魂瞟了瞟潭边和潭中游弋的鳄鱼,有种说不出的反感,但是他什么都没说而是冷冷地点了点头,点头的幅度,如果你不认真看还真的是很难看出来。
就这样,带着“鳄儿”这个名字,孤魂成为了虚耗的第一个徒弟,也是唯一一个徒弟。
每天,虚耗都会设计把人掳回来,多是身体健硕的男子,因为他的烈性毒药只有这些男子熬得时间比较长,时间长才能观察药效,而被下毒的男子会根据不同的用药结果被分到不同的院落关起来,那些已经完全没有利用价值又不会伤人的男子会被关押到一个类似猪圈的地方,等待每天早上或者晚上被用来喂养鳄鱼,那些没有利用价值但是丧失心智没有丧失体力甚至体力大增的在其没有醒来之前被运送到另外一个养着玄虎的幽谷里,而如果这些人在运送途中醒来,他会拼命往回跑并且让自己养的一只秃鹫向玄虎请求营救,尽管每次能够脱险,他还是对此胆战心惊,正因为如此,他才渴望有一个助手。
他抄了七成自己偷练的那本武功秘籍,每天监督孤魂自学,别以为他这样做事是出于好心,他不过是不甘心而已,让孤魂学那本武功秘籍,一来可以观察孤魂在练习的过程中与自己有什么出入,如果孤魂学好了,他就可以知道自己之前为什么会走火入魔,如果孤魂学不好,他也只不过是少了个帮手而已;二来,孤魂学了武功,可以保护自己,再也不用担心那些变异人会威胁自己的生命;三来,虽然只有七成,但是掌握好的话,让孤魂去对待那些侮辱他的人简直是绰绰有余,再把自己独步天下的轻功传授给他,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去偷得那些江湖上有名的武功秘籍,再配上自己的秘制毒药,要那些大人物的脑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以上这三点足以支撑虚耗把那本武功秘籍的七成传授给孤魂,他还未孤魂做了一把佩剑,他对自己的用毒很有信心,铁定认为自己既不会让孤魂被毒死,又不会让孤魂离开他。
但是,他错了。从他没有杀死孤魂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把自己送上了一条死路。
孤魂不仅偷偷研制解药给那些看起来没有任何希望的丧失心智没有丧失体力甚至体力大增的男子服用,渐渐地,他研制出了一种既能让这些男子恢复心智,又能让他们体力在短时间剧增的解药,使得不少男子脱险,但正因为如此,那群养在幽谷里的玄虎因为食物渐渐不充实而变得越发凶猛残暴,除了为受害男子偷制解药,他还为自己钻研解药秘方,终于有一天,他成功了。
在虚耗那里呆的十年,除了开头的一年打杂和练功外,从第二年开始,他就不断地为虚耗去杀人,只要虚耗要求的,不管是谁,他都必定取其首级,为此,他也得到了不少武功秘籍和宝剑,尽管虚耗每次见到他带回来的武功秘籍和宝剑都像是小孩子见到了宝贝一样抢夺过来紧紧地揣着怀里,一脸着急地对面无表情的他说:“你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就连命都是我的,你可不能打我的宝贝的主意。”说完总是转过身去用舔一下手指开始一页页地翻开书角或者抽出剑的一小截来仔细端详,嘴里还喃喃自语道:“你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应该的……”此时的孤魂不会有任何的情绪反应,就算有,他也应该是嘲笑眼前的这个贪婪恶毒的老头!因为在拿到秘籍并且顺手翻看它们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将它们其中的一笔一划印入脑中了,所以他不仅是偷制解药,还偷练武功,而这一切,虚耗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天才知道。
在孤魂成为虚耗徒弟的那一天开始到孤魂离开虚耗的那一天,正好十年。在孤魂离开虚耗的那一天,他到幽谷杀光了所有的玄虎,还潜入潭中,杀光了所有鳄鱼,这让虚耗十分震怒,但是让他更加震怒的还在后头,三天前他给所有抓来的男子服下了解药,那一天,他将康复了的放走,将无法康复了的一个不留地杀死,最后,他侧身把剑指向虚耗的喉咙。虚耗恐慌不已,但是狡黠的他很快将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露出奸诈的笑容,笑嘻嘻地对孤魂说:“你可舍不得杀我,杀了我你毒性发作的时候就会想我的,呵呵呵……”
但是,他还是被一剑封喉了,剑直接从他的喉咙穿过去。孤魂始终阴着脸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