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天已经大亮了,马周有些不情愿地换上公服坐车来到了御史台,进去正堂便看见萧瑀正襟危坐坐在那儿因而拱手作揖揖问好道:“箫公来得这般早。”
萧瑀也没站起只略欠了欠身说道:“不及宾王你还年轻,老朽人老了想睡也睡不着了。”马周听了也不理会含着笑在案前处理了一会公文。
一会马周萧瑀还有另外几个御史前往两仪殿侍驾,还有房玄龄、杨师道,岑文本、刘洎、褚遂良也在。行过礼后,众人告了座便议起政务,李世民说道:“这里有御史弹劾戴州刺史贾崇,说他的部下中有犯十恶不赦之罪,他作为长官有失察之罪要朕处置,你们几个可怎么看呢?”
萧瑀便说道:“陛下,这贾崇有部下犯了重罪而不能察,这是大罪过,要是不惩处不是叫那些地方官懈怠嘛,谁还小心管教部下,那岂不是乱套了,依老臣之间该革了他的刺史官职警示官员们。”
马周看了看处理了一番又笑向萧瑀道:“箫公我看革去官职的处罚实在太重了。”马周话未说完,萧瑀便犯起急脾气了提高了音调说道:“贾崇管教部下不严难道还无过!革去官职已是轻的了。”
马周因说道:“箫公的本意是要各州的长官们更加勤勉以免部下有罪而不能察,这自然是好的,只是果真重罚了那些官员人人自危倒难免他们为自身开脱而未属下包庇了,那岂不是违了箫公的本意。二来贾崇虽然有疏忽之过,只是刺史官署里部下众多他身为一州长官政务繁多对于部下自然无法对人人都明察秋毫,为此而责罚未免吹毛求疵,再说大唐律法里也没部下有罪长官连坐的条文。”
其他几个人房玄龄等听了都暗自点头又不禁纷纷把目光投向萧瑀,想看他究竟如何发作。说起来萧瑀这个人出身高年轻时更是仪表堂堂的美男子,更是潜心苦学满腹经纶,只是有一宗大毛病:性子好强眼高于顶爱和人争辩,跟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都是不合的,以前还仗着功劳在李世民面前也没少和别的大臣争辩为此屡遭贬斥。而萧瑀重新被启用为御史大夫后和马周不合房玄龄等人都有耳闻,这次他们眼见马周在御前反驳他的建议,因而都看萧瑀会如何发作。
却见这萧瑀面色虽难看但并没有发作的意思,原来这萧瑀多次被贬斥多少有了些顾忌,还有他虽然为马周公然反对自己驳了面子但也觉马周话在理不好驳斥,况且马周的话里还是给了他面子的他想要是就为此发作当真又和属官在御前争吵岂不是让人看他笑话因而忍住气不说了。
“陛下,当年吴王因狩猎过度被御史弹劾,陛下大怒说权万纪身为长史不能劝导亲王因而要处死,当时御史柳范说玄龄等俱是陛下宰相也不能使陛下无过,陛下因此而没有追究权万纪的过错,那件事其实和此事是一个道理那便是都不能过分苛求追究。”褚遂良拱手说道。
李世民点点头说道:“嗯,说得有道理,要说这天下之人皆是朕的臣民,他们其中有人有过错,要像这几篇奏章里说的岂不是都是朕的过错。这贾崇一事就不再深究了,好了议下一件事吧。”
一会众人议完事告退,马周因和褚遂良、刘洎一起去门下省。褚遂良笑道:“宾王,你刚刚可是把宋国公堵得不轻。”马周苦笑了一下没说话,正这时见着少府监窦德素领着一群匠人服饰的人走过,马周因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这是要在哪营造新宫殿?”
刘洎答道:“倒不是什么大工程,好像是陛下派人重新修葺武德殿。”马周听了皱了皱眉陷入思考中在官场的历练加上他的天分让他对各种事情有了超乎常人的机警性,他奇怪武德殿当年曾是海陵王居住过的地方已经废弃多年不用天子好端端要修葺起来做什么。
马周正疑惑间褚遂良叹了口气,因说道:“遂良兄,好端端怎么叹气呢?”褚遂良因说道:“我昨日去拜访魏公了他老人家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马周听了一惊道:“不是听人说魏公的眼疾已好些了吗?”褚遂良摇摇头说道:“魏公的眼疾确实有了好转但其他的病也上来了我看他干瘦了不少想来不大好呢。”马周听了心里也不禁叹惋。刘洎说道:“魏公那样正直的人,但愿他的病快些好,朝廷可离不开他呢。”褚遂良和马周听了都点头不语三人一起回门下省不提。
却说午间时分马周又因为李治的事要去一趟宗正寺刚在路上恰好遇见刚刚见完李世民的李泰因而上前行礼问安,李泰笑道:“宾王真是多礼了,论起来你是我的亲妹夫何必如此多礼。”马周因道:“尊卑有别下官岂敢僭越呢。”
李泰听了心里一阵冒火说道:“等我当了太子甚至天子看你还敢在我面前装清高不。”口上一笑说道:“那也罢了,对了我可有好些日子不见十九妹了不知她的近况可好。”马周看着李泰嘴角的一丝讽笑再看他的眼神已经猜到了几分深感这李泰真是为了太子之位费劲心机了又感到一阵寒意这样的人要真当了大唐的天子对大唐不是好事略出了一下神马周笑了笑回答道:“真是要代公主多谢魏王殿下的关心了,公主前些日子身上不大好但昨日已经大好了。”李泰笑了笑道:“是吗?”因又问:“宾王,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