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烂醉的晋阳在车里不禁拍打着马周的肩头哭着口里胡乱说话:“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我的心里好难受,你知道不知道……”马周也只搂着她没有说话。
黎明晋阳是被冻醒的,她的被子早已被她踢到了地下,她拉起被子猛然发现马周不在身边,四处一看也不见他的身影。因而披了衣裳出至外间,看见马周呆呆地坐在椅子前,开着窗,风肆虐地摆弄着他凌乱的头发,此刻的他浑身透着凉意,晋阳想起自己从外间回来时碰见马周脸色苍白一下子明白丈夫已经知道真相。但此时她心里没有一丝害怕,相反她甚至有那种让一切来得更猛烈些的快感。“你怎么了。”晋阳问道,口气里满是沉静沉静地冷漠。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马周的眼里含着泪一脸自嘲的苦笑,然后他看了几眼晋阳又把头转向了窗户。“我记得那一天晚上你说你想看天是怎样亮的,我也想看看天亮。”说着流下一行泪,话里满是苍凉和落寞。他的痛苦让晋阳很是惊愕,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身影,她想到这个人从没有伤害过自己,是自己一直在伤害他,而如今他是怎样的伤心啊,就这一转念刚刚毁灭一切的冲动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无力。
一阵冷风袭来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当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紧紧地抱在怀里,这真的是极紧的拥抱让晋阳有些喘不过气来。接下来则是他霸道的吻了,他的唇是那样的冰冷似在晋阳的唇上寻找温暖,可晋阳的也是冷的,她第一次品尝到了眼泪的味道,这泪是温热而带着淡淡的咸味。
次日一辆宫车缓缓驶入了皇宫,武媚娘的母亲杨氏在侄女海陵王妃的带领下,被女官领入了甬道,往杨淑妃的寝阁去,杨氏小心翼翼而好奇地看着宫里庄严华丽的建筑。
“姑母,你这次能进宫还得多亏了晋阳公主呢,是晋阳公主向陛下求的情,陛下特地关照的。”海陵王妃说道。杨氏听了点头道:“是啊,真的谢谢晋阳公主了。”那里海陵王妃又说道:“说起来,姑母也真是的,怎么来了长安也不去找我,要不是陛下降旨,我还一点不知道呢。”
杨氏听了只觉得有苦说不出她倒是想找找这些显赫的亲族但是元爽等兄弟生怕她前去告状哪里同意她随便出门要不是有天子的诏令她哪能出门呢。
海陵王妃自然不清楚杨氏的近况因又怕杨氏不懂宫里的礼仪便把一些礼仪人物略略地说了一遍,一会又有几个姿容不俗的女官过来引导,到了凝云阁进去,侍女揭了帘让进。
杨氏含着头叉着手进去了,过了一架人物的檀木透雕屏风便见珠帘里一个美艳的少妇正半坐在榻上旁边侍立着几个美貌的宫女知正是杨淑妃了因下拜行礼,这时珠帘卷起,杨淑妃含笑说道:“姐姐免礼吧,一直没有机会见过姐姐呢。”因又向海陵王妃说道:“我身子不好失礼了。”海陵王妃听了笑道:“你这是哪里话。”说着让人设座,杨氏辞让了一番方告了座,这里杨淑妃又问了几句杨氏家里的景况,杨氏一一答了。
一会杨淑妃因笑道:“姐姐,你看我,见着姐姐觉得亲切话就多了,还是快些让你们母女相见吧。”因吩咐道:“玉容请国夫人去偏殿吧,再有果子等备好后就不要打扰她们母女相见了。”
杨氏因随着玉容来到偏殿一眼便看见了武媚娘,女儿一身的宫装比之没入宫前更多了少妇特有的风韵,看着女儿如此杨氏心里既欣慰又心酸,只含着泪半响说不出话来。终于见着母亲的武媚娘也何尝不是激动万分,母亲的鬓发里又多了些白发,眼角又添了岁月的风霜,让武媚娘心酸的是她并没有获得天子的眷顾无法让她的母亲扬眉吐气。
“母亲。”武媚娘跪倒在母亲面前喊道。“儿啊。”杨氏也喊了声抱住了女儿。“你这些年在宫里过得好吗?”杨氏问道。“母亲放心,孩儿在宫中一切都好。”武媚娘说道,她马上又问道:“母亲元爽他们还是欺负您吗?”“没,没有。”杨氏说道语气里显然有些底气不足了。“母亲,我知道您瞒着我,怕我担心,我和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四年我还不知道他们的脾性他们不是我的哥哥,他们是一群畜生,女儿只恨无法替母亲你出气,但母亲你放心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他们跪倒在我们母女的脚下求饶的。”武媚娘说着眼神异常的坚韧,那样绝美的面庞配上这般决绝的表情不禁让人心里一凛,连杨氏也有些发怔地看着女儿。“好了,母亲这是淑妃娘娘特地准备的果子,您尝尝看。”武媚娘换了笑脸说道。
相聚总是短暂的,不多久杨氏还是依依不舍地和女儿告别,武媚娘连忙跑上了钟楼看着目送着母亲,她俯视着太极宫和来来往往的宫人、侍卫、大臣。有一天我一定让你们所有人都仰视我,武媚娘心内暗暗发着誓,发完后自己又好笑,自己出身低微又是一个女子靠什么做到呢。
却说这日李治来晋阳府上,晋阳正尝试着画梅花,李治笑向马周道:“看你们这样可真让人羡慕。”马周笑了笑说道:“殿下说笑了。”“对了再过几日就是耶耶的寿辰了,咱们该送什么,晋阳你可有什么好点子没有。”晋阳听了心里一惊自己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