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在两仪殿和众臣商议如何处理侯君集。太子李承乾和岑文本都主动替侯君集说话,而房玄龄等人也都不反对,魏征最后也帮着说了两句。李世民遂宽恕了侯君集但让其在府中面壁思过。
退出来后,中书令杨师道笑向岑文本道:“文本,你的这篇奏章真写的极好,情理通达,掷地有声,老夫佩服。”岑文本躬身笑道:“安德公过誉了。”御史大夫萧瑀笑道:“果真,听说晋阳公主也曾劝过陛下宽大为怀,文本你又刚好劝陛下宽恕臣子之罪,看来文本你和晋阳公主倒是所见略同了。”大臣们岂听不懂这话的意思都笑着点头,岑文本听了心里明白嘴上回答道:“宋国公,听说陛下已定下宋公的孙女为吴王妃,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到时候下官得向您讨杯酒了。”
萧瑀听了微笑不语神色很是得意。他本是南朝昭明太子萧统的后人姐姐便是炀帝的萧皇后,他这个人出身高贵没得说才学也难得但性子耿介急躁曾经多次在御前和其他大臣争吵触怒李世民被罢官,但过一阵李世民念起他当年的功劳不忍废弃又重新启用。这次他能重新兼任御史大夫很大程度上倒是沾了孙女的光了。
这萧瑀这次长期赋闲在家也曾努力修身养性脾气温和了不少,但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这个争强好胜的老毛病是改不了的。李恪集两朝皇室的血脉于一身血统极为高贵且又是且文武双全是皇子更难得的又与箫家渊源极深,对这样一个孙女婿他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岑文本一提更是觉得脸上很有光辉,毕竟自己家已经有了一个公主媳妇又有一个亲王女婿很是贵重再加上自己重新被重用他心里那个春风得意是可想而知的。他甚至有些嘲讽似的看了一眼房玄龄,要说起来这些大臣里能和他媲美也就房玄龄了,但是人尽皆知这房玄龄供菩萨似的供着金枝玉叶的儿媳,那刁蛮的高阳公主哪还尽什么子妇之责,哪里能和他那很是孝顺贤德的儿媳襄城公主比,况且韩王李元嘉虽说也是帝子但到底论出身论人品都无法与吴王相比,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房玄龄出身不过二等且还是没落的氏族和他简直不能比,这么想着萧瑀颇有一览众山小般的得意。
那里杨师道笑道:“要论起晋阳公主真是难得的,那麴智湛那样冒犯她也还为他求情这样的胸襟连男子汉大丈夫也要自愧不如了。”说着又见马周呆呆的又加了一句道:“宾王你说是不是?”马周回过神来点点头笑道:“安德公说的极是。”几个人边说些客套话边走。
在旁的长孙无忌看了看天道:“这天说变就变,刚刚还晴的怎么这会就布起乌云来像是要下雪了。”众人听了皆不在意岑文本则内心隐隐约约升起一种不安来。但他脸上并不表现只是说道:“司徒说的是,这天气真是极难预测的。”
却说傍晚时分晋阳回来路过两仪殿进去问安,李世民笑道:“怎么在你三哥家这么一天,只怕你三哥要被你吵得不得安心养病了。”晋阳笑道:“真是,我怕他无聊陪他说了一天话都口干舌燥的耶耶您还说我。”说着侍者端上热茶来,晋阳接过喝了。李世民笑道:“慢些,也不怕烫,照这么说得怪你三哥,偌大的吴王府什么时候连水也没有了。”晋阳听了差点把口里的水喷出来忙把茶杯放下了笑道:“您啊。”李世民笑道:“倒有件事和你说,耶耶正着手替你挑选驸马的人选,已经有了几个人选,你哪日看看挑一个匹配的上的驸马。”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晋阳顿时傻在那儿了,原来来得比预料的还快。
“怎么了?”李世民看着女儿的脸色有些不对急忙问道。
“哦,没事,耶耶,您,您将女儿养大,您做主便是。”晋阳反应过来笑道,她心想不能再让父亲替自己担心了,而对于驸马是谁在那一刻她一点都不关心,她想那个人再优秀再好不是李恪又有什么用呢。
“哎,说实在的,耶耶真舍不得将你嫁出去,但是你母亲十三岁便嫁给耶耶了,你四嫂像你这般大连欣儿都有了,耶耶不能耽误你的终生大事否则便对不住你母亲了……”李世民说着声音很是酸楚不禁哽咽了,他想起和他同甘共甘苦的结发妻子,想起妻子走时女儿哭得昏过去的惨白的小脸……他实在舍不得女儿离开自己啊,是啊天底下哪个父亲舍得将自己宝贝了半生的女儿一下子交给另一个男人。晋阳见到父亲如此心里更酸了,她又怎么舍得离开疼爱自己的父亲呢,但是此刻的她反而忘了自己的痛苦专心安慰起了伤心的父亲。而李世民见到女儿如此体贴心里反而更加酸楚了,他如此乖巧懂事的女儿就要成为别人家的人了,不过一会李世民还是想通了,他不能如此自私,女儿生活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很快他止了泪笑道:“丫头别笑话耶耶,你以后别有了丈夫忘了耶耶,耶耶也就知足了。”
接下来,李世民和女儿一起回了甘露殿,晋阳见到李世民进了甘露殿后,便也回自己的寝殿。寒冽的北风吹来,雪花飘到脸上晋阳才有了些许疼痛的知觉眼泪便不禁下来了,她该怎么办呢。
“晋阳,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翠云放下手中的书迎上来笑道,一面又替她拭去脸上雪花化成的水珠。翠云来是想问问李恪的身体如何的,她听说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