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湖暗暗叹了口气,心道:“云湖啊云湖,你好生糊涂,为何如此信任她?居然真的傻乎乎跟着她跑了几天,还来到这样一处怪异的地方,你不怕她再害你吗?”想到此处,不由得看了龙婈一眼,只见她目孕悲凄之色,心头竟有些不忍,长舒了一口气,道:“罢了,我们继续挑左边这条路走吧!”说罢握紧云女剑,继续向着前方未知的黑暗处走去。
龙婈深深看了云湖一眼,玉手中的法宝帛,如同天幕上飘下的一抔雪,白光萦绕,纯净无暇,更衬得山洞内幽黑一片。
云湖只觉越往前走去,身子越往地下沉,心下暗暗叫苦:“此间山洞如此幽深,也不知洞穴深处会有怎样的东西在等待着我们?”想到此处,不由得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涩声道:“你、你方才问我怕不怕,那你自己呢?”
龙婈秀眸微微闪动着,似是想起了什么,凄声道:“反正我也活不长久,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可怕的?”
云湖心头一动,忽然停下了脚步,山洞太窄,转身之时差点挂了彩,他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蒙纱少女,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为什么说你活不长了?”
龙婈没料得云湖这样大的反应,眼中又是高兴,又是凄凉,忽地垂下眸子,细长卷密的睫毛在幽光下微微闪动着,许久才低声道:“没、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人总有一死,即使前方有艰险,至少还有人陪我一起面对……我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云湖呆了一下,冲口而出:“你知道我的重要性就好!”可别生出什么歪心思害我,后半句话,他想说,却忍住没说出口。
龙婈“啊”了一声,随之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住口不语。
云湖怔了一怔,细细品味自己方才说的这句话,没了后半句,似乎变了意味,忍不住看了龙婈一眼。
只见她脸上虽然蒙着轻纱,但一双眸子极其迷人,露出的几分肌肤如雪似玉,更觉她更有一番神秘朦胧之美,二人孤男寡女,同处幽暗山洞,龙婈身上的少女体香淡淡传来,云湖闻之不由得心神一荡,脸上蓦地一红,忙讪讪转过身子。
“幸好山洞幽暗,法宝光芒极淡,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神态,不然岂不是要她笑话了去?”云湖暗自庆幸,强定心神,继续向前走去,心中已少了几分惧意,却多了几分淡淡的莫名情绪。这样走了半个时辰后,手中云女剑光芒忽然大盛,他心中吃惊不已,下意识紧紧握住云女剑。只见前方豁然开朗,果然又出现了多个分叉口,细细扫去,竟有二三十个!每个洞口有四五丈宽,看去犹如恶魔之巨口,深不见底,狰狞可怖。
云湖心下方寸大乱,一时没了主意,说道:“你快看!”
龙婈上前几步,走到了云湖的左边,沉默不语。
云湖苦笑一声,叹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共有二十又七条路!”
龙婈手中法宝光芒闪动不已,良久,缓缓开口道:“你猜得极准!”
云湖深深叹了口气,怔怔看着百丈之外的洞口,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龙婈一双极美的眸子定定看着云湖手中的云女剑,凝思道:“你这剑大为古怪,你知道它为何会突然亮了起来?”
云湖摇了摇头,只觉云女剑剑腹之中似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想要破剑而出,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尤为深刻。
突听龙婈惊呼了一声,叫道:“糟了!”
云湖心下一紧,下意识抬起头来,只见前方的洞口忽然不见了,竟变成了山石墙壁,不由得失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却听龙婈急道:“后面的洞口也不见了!”
云湖立即转过身来,抬眼望去,只见山石墙体坚硬无匹,哪还有来时的路?可自己方才明明和龙婈一起从一条狭长的山洞里面走来的,为何那路突然不见了?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禁不住狠狠掐了一下胳膊,想要自己赶快醒过来,然而,身上的刺痛无情地告诉他:这不是梦,而是事实。
如果没有了出路,更没有退路,接下来,该如何走下去?
云湖眉头深锁,手握云女剑,运用从《上虚真诀》上习来的道行,狠狠向方才来时的方向劈去,然而,那山石模样的墙壁极为诡异,这云女剑竟然不能破它分毫。他不甘心,继续运行真气,这一次,还使出了天道九剑,云女剑带着一股强劲的疾风剑气,重重劈向墙体。
可是,那墙壁依然如初。
“难道我要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吗!”
“如果我死在这里,师父、小胖会知道吗?他们见不到我,会不会担心?会不会下山各地去寻找?他们找不到我怎么办?谢师姐会知道吗?她知道我死了,会不会偶尔想起这世上曾经有一个云师弟……”
“还有阿离,阿离怎么办?她还满怀希冀地等着我带万年灵芙回去救她婆婆呢!”
“……”
云湖越想越悲观,只觉前程一片黑暗,心头极是不甘:“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活着出去,我一定要找到万年灵芙救婆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