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疏道人冷笑一声,饶有兴致地道:“现在,你还要学天道九剑么?”
小胖一颗心上蹿下跳,连连摆手,忙道:“不学了不学了,等以后进入玄虚境,再学也不迟!”
百疏道人看了小胖一眼,见他老实了不少,神色也稍微有些缓和,道:“你只学了入门招式,就灵气‘外泄’,我看你也是学不了这其它招式咯!”
小胖见百疏道人颇有讥讽之意,忽又想到刚才是他出手助己,并且还给自己服了珍贵丹药,也不好顶嘴,但终究还是有些不服气,道:“师父,为什么你耍了那几招没事,我刚练了几下,就出问题呀?”
云湖见小胖相安无事,放下心来,见小胖这般问,也甚感好奇。他心头一动,只觉这天道九剑更加神秘非凡。
百疏道人冷哼一声,道:“你区区气虚第六层,灵脉才开,不等突破气虚境,进入玄虚境蒂固根深灵脉,如何习这精深剑法?被反噬了也是你咎由自取!”
小胖身子哆嗦了一下,就连牙关也忍不住打着颤,想起刚才灵气源源不绝外泄,只怕就是反噬之力了,遂又忍不住问道:“师父,这天道九剑怎地如此霸道?它不去吸这天地间的灵气,吸我体内灵气干嘛?”
百疏道人冷笑一声,道:“那是你学艺不精!”
云湖一听“学艺不精”这四个字,莫名一个激灵,虽然师父是在讲小胖,可是不知道为何,他却极为紧张。
小胖白眼一翻,心中不禁有气,挑眉道:“那你让云湖师兄试试,看到底是不是我‘学艺不精’!”
“让云湖来试试?”
……
似乎有什么,轰然炸响,百疏道人想去捕捉,却又抓不住,紧紧地,想抓住那个念头,却又转瞬即逝,只觉急躁难耐,然后,轰然一声,面前又一片豁然开朗!
难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或许!
百疏道人大喜,脸上神情颇为激动,似乎想起什么,清了清嗓子,道:“好!云湖,你看好!”
云湖呆了一下,依言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百疏道人,只见他手持绿色仙剑,缓缓走到两丈之外。云湖心头一动,这柄泛着绿色光芒的宝剑,只怕就是张师兄口中的“少光”极品仙剑了。百疏道人身形转动,挥剑起身,也如刚才给小胖示范那般,一式一招耍了出来。末了,又走到云湖身边,将手中“少光”仙剑递给云湖,道:“照着我刚才的样子,做一遍。”
云湖接过宝剑,入手颇为沉重,心中一阵紧张。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两丈之外,也如百疏道人方才那般,一招一式,不落分毫地给施展了出来。要说二人施展剑法之时,真有什么不同,就是少光剑在云湖手中并无什么光芒。
小胖瞠目结舌,呆呆盯着云湖,惊得说不出话来。
百疏道人目光闪烁,在云湖脸上久久停留,似乎极为欢喜,连声道:“好!好!果然如此,正如我所料!”
云湖见师父极为高兴,一时竟然不知所措。他抓了抓头,也呆呆笑了两声,遂即想起什么,又走到百疏道人面前,双手将“少光”宝剑奉上。
百疏道人心情极妙,就连看向小胖的神情也有些许柔和。
“咳!”
他清了清嗓子,道:“怎样?现在知道自己‘学艺不精’了吧?”说罢连连击掌,扬长而去,留下兀自呆若木鸡的小胖。
待百疏道人走后,小胖终于回过神来,他一把拉住云湖,急道:“你刚才施展剑术之时,没有觉得体内灵气像水一般外泄不止吗?”
云湖摇了摇头,认真道:“我体内根本就没有灵气呀!”
——小胖轰然倒地——
到了下午时分,百疏道人传了小胖御剑口诀,随后又交待了他几句,无外乎是要安守本分、不能有辱师门之类的话。于是,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带了几分欣喜激动、几分好奇,甚至还有一丝怅惘,向着外面未知的世界走去。
小胖走后,整个孤照东苑好像又寂寞了几分,甚至于,在云湖看来,就连这阳清山上的草木都不再那么绿了。
二人于同年同月同日拜师,一年的时光悠悠而过,修行半年多,小胖已然达到了气虚六层境界,而云湖到现在一无所成。小胖再不济,还有姑舟城内的酒楼,还有爹娘哥哥。云湖却什么也没有,更何况,人家小胖不仅“很济”,而且就算是在修道进展上,也高出了云湖许多许多。
只不知,这十四岁的少年云湖,有没有想到这一层?
一阵风吹来,拂过怔怔坐在孤照东苑大门门槛上的少年,带起他额前的几缕乱发。瞧他那痴痴呆呆的模样,显然并没有考虑这么多。
天空像是突然失去了色彩,将云湖的影子压的有些灰暗,云湖下意识抬起头来,迎上一道冷冷的目光。只听那人声如洪钟,喝道:“小胖现在都能下山历练了,你还坐着这儿发什么愣?难不成要一辈子待在这孤照峰、对着地面发呆?”
云湖吓了一跳,想要站起身来。但不知为何,他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