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二人照常采药。
小胖提议去昨日那个山谷,说那里虽有老虎出没,但是容易得急病死了,加上那边草药多,完成任务要紧。云湖想起那个梦,仍然心有余悸,可小胖言之有理,所以还是不情愿的去了。谁知刚到那个山谷,二人就闻见一阵恶臭。
待他们走近才发现,老虎尸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一般,血肉模糊,深可见骨,残忍至极,周遭还有蚊蝇乱飞,密密麻麻,极其恶心。
二人匆匆采了草药,小胖期间还骂骂咧咧,抱怨就不该跟云湖来此,发誓以后再也不来这个地方了。云湖不做理会,心头不禁暗道:“明明是你自己非要来的,怎么全都怪到我头上来了?”
晚间。
二人交完功课,居然发现这院子里面真多了一只小山猪、一只小山羊。云湖对百疏道人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只觉这师父当真神明一般人物,金口玉言,如此守信呐!
二人见那小山猪黑乎乎的,小山羊白绒绒的,极其可爱,非常高兴。后来,这两少年听了百疏道人的话,将三只小东西找了一间空房,当做“猪圈”,一起豢养了起来。可怜观云峰上五百多弟子,倘若知道孤照峰东苑有人拿空房间来养猪羊虎,不知会作何感想?
时光易逝,岁月流转。
接下来的日子,云湖、小胖二人每日按时完成百疏道人交代的功课,回来后就带些野果野草野味犒劳那三只小东西。二人还给这三个小东西取了名字,山猪黑乎乎的,就叫小黑;山羊白白的,就叫小白;至于那只幼虎身上又黑又黄,于是就叫了小黄。只是到了后来,那只小黄渐渐长大,比小黑小白挑剔的多,越发对他们带来的食物不满意,二人年幼,自然也没放在心上。
秋去冬来,天气渐渐冷了起来,云湖、小胖二人不似百疏道人那般“厉害”,逐渐加了衣服。期间,百疏道人又让他们采了其它草药,如此变换,不消细说。
这一日,二人采药归来,见院子里多了两个人。
百疏道人向来独来独往,孤照东苑居然来了两个客人,不仅是云湖,就连小胖都大觉新颖,就好比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只见其中一人白发若雪,长眉长须,唇厚耳阔,虽然胖了些,但一双眸子炯炯有神,精神矍铄,云湖见那老者身着墨青道袍,无风自飘,站在师父百疏道人面前,矮了一大截,饶是如此,只怕也是位得道高人。
小胖认得此人,对着云湖小声道:“他就是观云峰上的初闻师伯。”
云湖点了点头,又向另外一人看去。只见那人看起来三十多岁,也如墨千琼一般,着了深青色长衫,只是身材、相貌却相去甚远。小胖对着云湖摇了摇头,显然并不认得此人。
“臭小子,还不过来见见初闻师伯与墨大师兄!真是没规矩!”百疏道人眼尖,早已看到门外站了这俩缩头缩尾的小子。
云湖、小胖遂乖乖进来,对此二人行了礼,算是见过。
礼毕,那姓墨的师兄看了二人一眼,笑道:“听闻百疏师叔于五个月前收了两个徒弟,师兄弟们平常都纷纷议论着,是什么样的奇才人物?想不到年纪这般小!”
小胖一怔,暗想自己与云湖拜入师门都五个月了,到现在只会打酒采药,不由得小声嘀咕道:“你们暗地里都认为我们是‘奇才’了,年纪小又怎么了?”
云湖倒并不在意,他听说这位师兄也姓墨,不由得在心底拿他与墨千琼作了比较,只觉更加不如,忽而想起小胖当日那番话,遂对墨千琼又敬佩了几分。
百疏道人厉色扫了小胖一眼,看向初闻法师,眸子里多了一层意味,道:“消息传得可真快!”
墨姓师兄连忙接道:“那是当然,久闻百疏师叔道法盖世,可惜一生从未收徒,观云峰上,不知道有多少弟子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拜入师叔门下呢!嘿嘿,如果能够住进来,瞻仰师叔的风采,更是莫大的荣幸!”
百疏道人星眼一翻,哼道:“少拍马屁,我们孤照东苑人烟虽少,但是房间却比不上隔壁西苑,你们干嘛不去她们那边看看?”
云湖、小胖二人对视一眼,心中七七八八猜到了二人的来意。却见那墨姓师兄脸上露出讪讪笑容,好似不知如何接话。
初闻法师眉须一扬,怒目圆睁,道:“哼!要我去看断尘老女人的脸色,还不如到师弟你这受点气!”说罢,似乎想起身边还有几个弟子,连忙清了清嗓子,整了整道袍,露出了几分原本得道高人该有的样子。
云湖、小胖二人都有些讶异,那位墨姓师兄倒是神色如常,显然已司空见惯了。
百疏道人听了初闻法师的话,似笑非笑,似喜非喜,语气却好了许多,道:“罢了罢了!我答应便是,不过,有个条件……”
初闻法师知他算是应承了下来,遂即喜道:“什么条件?但说无妨!”
百疏道人指了指云湖、小胖二人,道:“云湖、刘小俊,是我新收的弟子,但是,师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疏懒惯了,你且将他们带回去好好教习教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