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形的机械冲天而起,直达云霄之外,在片刻间跨越时空,缓缓止步瑰丽星球的境界线之外。
红色的荧火在宇宙的黑暗里慢慢摇动。
火星在东方被叫做荧惑,其运动的痕迹被视作凶兆的启示;在希腊罗马神话之中,则被视作战神,视作铁与火的使者。
“荧惑,真是一个美丽的名字。”
提耶利亚翻想火星的名字,感叹道:
“可唯独其中含着古人对于星象变化的恐惧,又或是……更深沉地借助其神秘用于政治的诉求之中。”
高达突破火星的大气层,在其一座环形山的上空缓缓悬浮。
“可以做到吗?”
他自问,回忆起促生原野花海时候的感受。
天使于火星之上张开其翅膀。
于是gn青色的粒子向着星球飞散,做成一条在人间流动的天之河。
倘若说引力的运动正是时空本身的弯曲——
那么、对反引力的操控也意味着调节其弯曲本身。
不仅是空间,还有……时间。
未来的可能性与过去的历史在gn粒子的流动中涌起,物质的形式在弯曲之中向着时空的彼方跨越。
死寂的星球意味着没有具有主观能动力的意识的干扰。
如果机体可以以量子化来跨越空间的维度,那么也能以量子化来跨越时间的维度——
事实上,量子化本身就涉足了时间与次元的真理。
在过去的历史中,火星曾存在的初级生态——
在未来的可能中,火星其可能的完整生态——
两者在现在交汇——
“做不到。”
刹那大喘气道。他的额头泌出了大颗大颗的汗水,淌过脸颊,直沿着肌理滑入衬衣中。
“出力不够,差得太多了。”
只是改造一部分环境的话,火星整体的死寂会很快将那部分生态摧毁。
但若想要改造全部的环境,那超过了eLs-00Q的动力上限。那不是全体eLs就可以做到的事情,不是现在的他可以完成的奇迹。
即使满状态使用Trans-am,也无法完成迁移一个星球的奇迹。
简单地打个比方,人们可以轻易地想象在空间的长度上把地球从太阳系转移到千万亿光年之外的某个冷清的星系——
那只不过是一种空间上的移动罢了。
同样地,现在的eLs-00Q所做的正是在时间的长度上,把千万亿年之前或千万亿年之后的火星转移到现在——
那也只不过是一种时间上的移动罢了。
“意料之中。”
提耶利亚虽然无法全盘理解,但也明白这其中的困难。
相倘若能够做到的话,他反而会升起对这种力量的恐惧。
力量本身并不值得害怕,可怕的是无法理解、且无法反抗的力量。
“但是可以诱发其正向的可能。”
刹那转过头,看向座驾一边的景观瓶。
王留美曾摘采了那朵不知名的野花做成这个景观瓶。后来花死之后,提耶利亚利用生物技术克隆了一朵一样的进去。
他轻轻一按,景观瓶便从特别的通道中从高达里飞出,在火星的大气之中碰落到地上。
“难道有一天,这里也会是一片花海吗?”
提耶利亚揣度其行为的深意。
“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会是的。”
时空的曳迹之中,事物的概率宏图也在偏转。
他确实以高达做了些什么,即使现在表面上似乎什么都看不出来。
无论是何样的星球景象都是美丽的。
但生物更是凌驾于美丽之上的绚烂。
相比起死寂的美丽,刹那更期待生机的绚烂。
“在VeDa的记录里,你所复活的玛蕾妮曾经正是在火星附近遭到了影响她一生的惨剧。”
提耶利亚静静注视着这运转了几十亿年的星球,想起这件还没交流过的事情。
“愿闻其详——”
刹那好奇地回问。
提耶利亚做了个深呼吸以抚平自己的心情,再平静地讲述:
“当初三大联合为了获得建设太空殖民地和轨道电梯的资源,曾组织大量太空劳动者把巨大的小行星从火星边的小行星带搬运到地球……可以猜想吧,刹那,那是非常可怕而严峻的工作。当时的太空技术比现在更差得多,这个距离也太过遥远。一个来回需要极为漫长的时间,工程中数年都无法返回地球……于是这些工程用的太空船,甚至有个绰号是‘太空的奴隶船’。
没有人反抗这一切。
玛蕾妮·布拉迪正是其中的一员。她所在的太空船上出现了严重的传染病。太空船迅速发出求救讯息,可不管等多久……什么救助都没有,只有一个另外的太空工作者凭着自己的意志前往。
最后……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