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触犯了我少女的虚荣。可我现在更害怕的是无法拥抱光明。
他们跟我说,让我加冕为正式的第一公主,并为战争呼吁,这还不如让我死去。直到看到你,才知道了我勇气的来源。
刹那先生,我很弱小吧?那就是我这一切恐惧的消弭居然是因为一个比我更年幼的孩子,当我知道你的存在后,当我知道你努力的形式之后,我就突然得到了勇气。刹那先生,我还很卑鄙哦,我为了进来所说的话是……虚假的,其实我根本没有任何作为人质的价值,恐怕我会被轻易地舍弃——”
“所以这也是你的战场,是吗?玛丽娜·伊士麦。”
那个孩子指挥着长鼻式的机枪塔扫过地面,迫使一个长鼻式让开,从而突破了数台机体的合围计划。
“不是因为你是公主,而只是因为你是一个义人。”
她握紧了双手,说道:
“是的,这是我们的战场。”
——假如就这样子在王宫之内成长下去,我又会变得如何呢?
是一个贪恋权力的女王?
还是一个无力自主的花瓶?
——我的意识形态与我的价值观又会在成长之中变得如何呢?
是一个屈服于现实的懦夫?
还是一个坚定的理想主义者?
但不论如何,我所期待的光明不会变化。
她的心灵在对过去的反思与对未来的猜意之中狂奔,直到一起沉淀到灵魂最深处,直到看清眼前的一切。
俱往矣。
现在是我的战争时刻!
远远的高楼中,静静注视着阿扎迪斯坦政变的男人向他身边一个少年发问:
“你觉得战争是什么呢?利冯兹。”
利冯兹明亮的眼神不经意地瞥过这人。
按照VeDa的安排,他作为o高达的测试机师在地上的行动暂时与这个天人的监视者一起,需要这个监视者的势力来为相关行为扫尾。
但这个成年人让他很不喜。
——越是了解,就越是觉得人类乃是随着成长就逐渐丧失本真的生物。
他想到。
他自然有他的看法,只是这人没资格知晓。
于是他做出优雅而不失礼节的动作,答道:
“我不清楚,阿勒汉多洛大人。”
听罢,阿勒汉多洛·科纳倒是大笑出来,静观远处王宫内的战火。
“这就是战争哦,利冯兹。所谓的战争则是人类的矛盾激化到极限的形式,但它更是一切问题的终极的并且真正完美的解答,不也正是天人想要根除的东西吗?”
所以可这怎么可能?与人类的矛盾作对?
“阿扎迪斯坦这个国家,已经输了。”
他将酒杯放下,下了定论。
“怎么可能,这种动作——”
公共频道上无名机师的惊呼还没结束,死亡便降临此身。
改装长鼻式从暴徒式的手中夺来的超振动刃,破译了其密码,便直接纳入刹那的掌控中,切开另一架长鼻式。而另一侧加农炮的炮击直中趁机围来的机动战士,奏响钢铁与火焰的终曲。
房屋倾颓,瓦砾横飞,爆炸之声如震雷,弹药之火蔓延在人间。
明明是同样的长鼻式,却仿佛无法被突破的领域,并一个个将敌人击倒。
“赢不了、我们赢不了——!”
终于有人崩溃了。
无法被跨越的机体,正是宣告死亡的战争之天使。
一架独前,便是准确的加农炮射击。
二架相逼,便被其动作晃开,连续两刀劈斩。
三架合围,则从不可思议的路线中跳出,逐个击破。
全体全上时,外围突生变化,有两架长鼻式向着他们发起攻击——
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只知道是同样的标识,本应是他们的友军吧?为何会向他们发起攻击?
玛丽娜的声音在公共频道上响亮:
“我是阿扎迪斯坦第一公主玛丽娜·伊士麦,我正在这架长鼻式之中,但这不是绑架,也不是胁迫,而是这位机师在保护我!保守党上层出现了重大分歧,杀害了改革党首领,并想要叛变国家与神明的意志,甚至威逼王室。还请各位放下武器、退后!各位同为神的战士,千万不要为奸人所欺!不要在攻击我们,我们也不会还击。以上是出自阿扎迪斯坦第一公主的名义,以玛丽娜·伊士麦的名义请求!”
她的影像被投到各个机体的屏幕上,明示其身份。
于是有人停止行动,退到一边,等待情势变化。
另两架长鼻式的到来和解围全在刹那的计算中。
另两架长鼻式的任务是配合被策反的人一起扫除王宫内部和附近的涉案保守派高层。现在这些保守派高层大多已经不能发言了。
“这正是机会啊,马斯德·拉夫玛蒂!重新将战士们导回正轨!这正是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