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是因为落后吗?”
那个少女自问自答。
“在最初的最初,人类最初的形态乃是猴子,这是进化论说的吧?一样的猴子……”
进化论在中东流行宗教的眼里是邪论,玛丽娜所知甚少,只知道那些宗教首领用来批判进化论时所用的种种巧妙的譬喻。
“可是为什么一代又一代的累积、演变与适应、人类的出路差距却那么大呢?难道是因为基因吗?因为地理吗?还是……只因为人自己?最后演变成你口中的一个个利益立场……为何人类不能相互理解呢?”
这里是神明应许给子民的地域,却从未能流出奶与蜜,只不过是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地狱。
她抬头,努力地擦去她的泪水,来让自己显得端庄而平静,自己为自己化妆。她还要参加一次见面会来扩张自己的影响力,不能通红着眼睛,那太失态了。
“利用eLs-00Q高达进行定向脑量子波交流,会不会更好?通过这种方式,人就可以相互直连,在天崩的作战之中,我们也就更加游刃有余,就好像eLs那样统合为一种整体——”
提耶利亚拨弄着终端,会议桌上,由须臾拟造的脑量子波通讯画面不停变化。
“我会尝试的,但我并不想频繁地使用,这段时间来甚至在回避——”
空落落的会议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重生、先知和高达是现在还不能泄露的秘密,而脑量子波通讯并非是不能利用的东西。
“为什么?”
以这种能力的话,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方便。
建立在合作之上的一切行为都会简单,超兵和刹那就是个绝佳的粒子,他们利用这种通讯轻而易举地击破了机关防御系统。
“因为很可怕——”刹那沉默了一下,才继续道,“那一次的量子爆发吓到我了,少年兵和那些成员们折服于其中,把我视作那种我所憎恨的神秘。”
“是这样的……”
提耶利亚点头。
“不仅如此!”刹那急迫地打断,又斟酌着自己的话语,慢吞吞地说,“与eLs的会面,其实让我感到人类的形式更好。我所指的形式是一个种族之内,每个思维都是独立的,而不像eLs那样变成一个统一的思考体……
我觉得那很恐怖。意识靠拢,这很好,互相宽容、互相理解、互相独立地发展……但是意识同一,这很不好。eLs与人类也只是共生,而非意识的融合。脑量子波通讯、尤其是量子爆发的那种形式……”
他说着,又感到自己的表达能力实在太差,无法清晰地表达他的想法。
“不、我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更强、哪个很好。我只觉得人类独立却又百花齐放的思想很美丽。无论是量子与大脑的科学、亦或是人类形态的社会学,亦或是个体的哲学,这些都是并不透彻的领域,对于未知的东西,我想要更保留地对待……”
就好像我和玛丽娜一样,抱持着并不相同的道路,但是彼此共处。
“那么你呢?”
提耶利亚问。
“与eLs完成了最终融合的你呢?与最初的作为人类的刹那·F·清英,又或者是作为纯种变革者的刹那·F·清英,这一切之中……又寓意着何种不同呢?”
这一下子问倒了刹那,这个孩子瞬间沉默了下来。
eLs作为一种知性生命,其记忆固然浩瀚,但他们并不存在人类的名为科学的方法与观念。
人类作为一个种族,不停地研究,又被种种条件限制,对于这些神秘也是所知甚少。
现在的刹那·F·清英究竟是何等的存在?
“我不知道。”
这个孩子无法回答提耶利亚。
“我只知道我想要创造一个未来——”
“那就足够了,不是吗?”
提耶利亚微笑。
刹那刚想开口,却被个人终端的紧急信息牵动。
阿扎迪斯坦国内,一场王室的发布会后,玛丽娜保持着微笑回到私人房间。
微笑瞬间变成了一种虚假、痛苦、僵硬的深渊。
她竭力想要忍住自己的哭泣,却把自己的面容扭曲得丑陋。
可一边的席琳并不觉得那是丑陋,甚至觉得这要比那全部的妆容打扮、争奇斗艳更美丽。
“席琳,谢谢你为我解围。”
好难过——
即使明知自己的无力,但是在不曾尝试之前,仍会抱有某种奇妙的期待……事实却往往证明这种期待只不过是自以为是的妄想。
讽刺与嘲笑,这种意味太过明显让发布会上的玛丽娜无地自容。
狂热的战争情绪熊熊燃烧。
而她对阿扎迪斯坦人民的热爱与对和平的渴望瞬间化为绥靖的卖国。
“玛丽娜,不用这么说……我是你的幕僚,自然会为你做事。”
“对不起,请你也离开一下。我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