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乔安龄远山眉一抬,“这垂钓我倒是知道的,不过钓鱼查案,却是没有听说过。
什么叫钓鱼查案?”
宁仪韵眯了眯,笑盈盈的说道:“安龄,我且问你,关于整治宁贺的事情,你是想将他所犯的罪行一一查实,还是只想让他丢官坐牢。”
“这有何区别?”乔安龄问道。
“呵呵呵,自然有区别,”宁仪韵道,“若是想要将他的罪行一一查实,就像你方才说的那样,困难重重,要慢慢寻找突破口才行。
若是只想报个仇,只想让他丢官坐牢,那就容易很多了。”
“就是你说的钓鱼查案?”乔安龄问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宁仪韵说道。
乔安龄远山眉一抬:“是想将他的罪行一一查证,还是只想让他丢官下狱?”
“恩,选哪个?”宁仪韵眨巴下眼。
乔安龄浅笑道:“就算将他的罪名一一查证,目的也是为了让他丢官坐牢,若是有什么法子可以不用费功夫,就能让他丢官坐牢,何乐而不为?”
“嘿嘿,”宁仪韵坏笑一声,随即轻咳一声,“英雄所见略同。”
“那么,你所说的钓鱼查案究竟是什么意思?”乔安龄问道。
“钓鱼,就是放一个鱼饵,让鱼儿来吃,等鱼儿上了勾,收线捉鱼,”宁仪韵说道。
乔安龄想了想说道:“你是说想法子诱骗宁贺?”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宁仪韵点头说道。
“具体什么章程?”乔安龄问道。
宁仪韵道:“安龄,你我都知道这宁贺是个贪财的,我们便设一个局。
我们找个可靠的商人,或者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假扮成商人,让他去跟宁贺接洽。
随后呢,让这个假扮的商人贿赂宁贺,只要诱惑够大,不怕宁贺不上勾。
这个假扮的商人将宁贺受贿贪墨的罪证留好,交给你,现成的罪证就有了。
宁贺以前的贪墨受贿的罪证,查不出来,那我们就做一个贪墨受贿案出来。
只要有这个罪证,那么证据确凿,就可以让他丢官坐牢去了。
用这个钓鱼查案的法子,要比查实他之前犯的罪,容易得多。”
乔安龄思索了片刻,唇角便也慢慢勾了起来:“此计可行。”
宁仪韵接着说道:“这件事情的关键,是要找一个靠得住的人,假扮成商人,此人不仅要可靠,而且要能干,能一边儿诱惑宁贺,一边儿留下相应的罪证。
定安侯身边能人无数,要找这么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仪韵在这里祝侯爷马到成功。”
宁仪韵一本正经的模样,让乔安龄忍俊不禁,“好。”
“我这主意怎么样?”宁仪韵豪不掩饰内心的得意。
乔安龄笑道:“有些阴损,不过十分好用。”
宁仪韵瞪了一眼乔安龄:“还走吗?”
“接着走,”乔安龄说道,“钓鱼查案,不急在一时,与你同游却是机会难得。”
他拉了拉宁仪韵的手:“仪韵。”
“恩?”
宁仪韵扭头看他,却又被他偷了香。
抬头时瑞凤眼里的柔情便是一汪春水,仿佛要将人溺毙其中。
“无事。”他答道。
两人在随云山逛了许久,到中午时分,才下了山,坐了马车回到了隆升街。
他们在隆升街找了个酒楼吃了饭。
午后,两人回到珍珑棋馆,黏糊了一个下午,聊天下棋。
宁仪韵发现乔安龄不知何时染上了毛病,喜欢亲她时不时的,会在她脸上的任何地方落下唇。
宁仪韵有些好气,不过也随他去,有时候受不了他,也会瞪上他两眼。
——
转眼已是十一月底,腊月将至。
天气越来越冷。
苏芝如又为宁仪韵做了几身大袄。
屋子里的被子被褥也重新做过,换上最厚的被子,等待腊月的到来。
为了过冬,棋馆也进行了一番布置。
不管是隆升街上的棋馆,还是中常街附近的中常分馆,宁仪韵都在大门上挂上了门帘,这门帘不是珠帘,也不是竹帘,而是用锦缎料子缝制的锦帘。
这锦帘又有其特别之处,不是一层,而是双层的,在两层锦帘之间塞进了不少棉絮。
将这样的锦帘在门上一挂,就像在门上挂了一条被子,可以极好的将外头寒冷的空气同屋子里暖和的空气隔绝开去,保持屋子里的温暖。
宁仪韵不仅在两家棋馆的大门口,连每间雅间儿的门口,也都按上了这样的双层锦帘。
因为这样的双层夹袄锦帘,即好看,又有极好的防风保暖作用,这个法子很快就被传扬出去。
京城的商家们纷纷效仿,许多店铺都在自己铺子门口,按上了这样的门帘,来给自己的店铺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