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把一向强壮的他打得口吐鲜血,简直是丢脸至极!
他一定会把她捉回来,丢进角斗场,要打,就和狮子野狼打个够吧。
想到这里,他怒极反笑:“我当然相信你的辩解,不过前提是,无论用什么方法,你都要把她捉到我面前,否则你就等着以贱民的身份被罚去西西里做苦役吧。”
“是。”格奈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以战士服从的态度。
而夜展堂看也不看,径直掉头,将脱下的礼服外袍丢到旁边侍从的手上,扬长而去。
她仿佛从此就没有在罗马城再出现过。
加克里乌斯看着桌上摊开的羊皮卷轴,上面都是他这几天闭门不出的成果线条如流水般的建筑,房间外有侍卫走动时发出的兵器撞击的声音,恍然间似乎令他又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国度。
不,不能再想了。加克里乌斯甩了甩头,提起笔来准备继续自己的工作。
门被推开,清癯的老者走了进来,加克里乌斯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上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真是该死。”梅提乌斯透过窗户望了一眼外面巡逻的士兵,走到桌前,看见加克里手上的羊皮卷轴,发出一声惊叹:“这些美丽的建筑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不,不是我想出来的。”加克里说道:“老师,我说过,那都是我亲眼所见。”
梅提乌斯对他流露出来的优越感不以为忤,事实上这个年轻人的确是值得骄傲的,在那个遥远的东方国度度过了他的青少年时期,带回来这样一批别具一格的文化财富,但由于没有一个资历雄厚的家族做后盾,他仍然无法跻身贵族阶层,只能默默的隐在自己光辉里,充当一个枪手。
“我已经为你争取到了一个进入元老院的资格。”梅提乌斯放下卷轴,忽然说道。
加克里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有了一些异样的神采,然而继续着手上的工作:“是无座椅资格的吧?”
“是的。”梅提乌斯毫不避讳:“起码你已经脱离贱籍了,进入贵族行列了。”元老院只有三百个席位,此次要不是凯索暗自撤换一批支持夜展堂的年轻人,再加上自己的声望和财富,他未必会同意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进入帝国的权力中心。
加克里伸了个懒腰:“那么,谢谢老师了。”
梅提乌斯瞥了一眼桌上:“我已经完成了对你的承诺,你的手稿,我不希望在别处见到。”
“老师请放心,我对成为一个具有贱籍艺术家没什么兴趣。”加克里耸肩:“赛里斯有句话叫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们互相选择,就需要彼此信任,未来还很长放心吧。”
“是句好话,”梅提乌斯摸了摸自己花白的大胡子,不再说话,那样的境界,他自问还达不到。
当梅提乌斯离开后,他便陷入沉默,用人不疑,实在是个奢望。曾经有人这样对待过自己,可还不是被自己给卖了……
加克里的脸上出现一抹嘲弄的笑意,发了一会儿呆,又提起笔来在卷轴上哗哗的画着写着,作为对不安心灵的安抚,就让那个遥远国度璀璨的文化在罗马绽放吧……
仆人进来送晚餐的时候,他仍然埋头工作。那个仆人显然清楚他在梅提乌斯府邸特殊的地位,放下银盘,不敢打搅,慢慢的退了出去。
不知不觉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他放下笔,这才觉得似乎有些饿了。外面本来下着小雨,但夜色越深,雨声越大,渐渐的,夹着隆隆的声响,仿佛外间一切都被瓢泼大雨所湮灭。
他这几年仿佛对这样的大的风雨有些畏惧起来,即使是身在陆地上,这样的雨夜都会不安,而十年前,自己还曾在海上,乘着巨浪颠簸。
一阵狂风吹来,窗户应声而开,将满桌的羊皮吹散一地,他不得不放下吃了一半的烤鱼去将那两扇华丽而沉重的窗户合上。
他讨厌雨夜!
蹙着眉头转身,下一刻一柄短刀,夹着雨水的腥气,抵在了他的喉间。
四目相对,前尘往事历历在目,还是那两个人,隔着十年的时光和千山万水,却早已不共戴天。
“好个疑人不用,彼此信任!你可曾想过把你当做朋友的人!”
心口巨大的撞击几乎要击穿,他眼前一黑,定了定神,以久不使用的汉话说道:“从来不曾忘记。”
“呵呵呵,不曾忘记?是不曾忘记自己怎样联合安息人谋财害命的好手段吧?”白淼的刀已深入一分,割破他颈上皮肤,血珠子顺着刀锋滴滴落下,沾染在她的黑衣上,片刻就了无痕迹。
“是我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白淼。”他的声音渐渐地下去:“自从盛传罗马出现了赛里斯人,我就有预感,是你来了,我本可以逃去其他地方,可还是想再见一面老友。”
“谁是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的朋友!”白淼的声音沉静如水,却隐隐藏着巨大的暗涌:“少假惺惺的,你且告诉我,赵弗的头,被你们丢到哪里去了!”
“我、我并不想害死赵将军的!”他的神色忽然变得极为痛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