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因而路奥森就自己离开了,路奥森听到艺献说广富今晚要去陪女客户,路奥森给了他最后的自尊,没有当广富的面把话说破。
路奥森走到门口碰见了静敏,最近他们都没有见面。因为路奥森也说不清自己是不是喜欢她,所以一直躲避着她。路奥森和她打了一个招呼便接着电话。
电话是悄婆打来的,她哭着说春娜不行了,要路奥森马上往医院里走一趟。路奥森听完电话手一下子软了,电话径直摔在地上了,静敏看到他这个样子,好像没有弹性的棉被一样,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路奥森立即勉强地打起精神,说:“我妈出事了。”
“我陪你到医院走一趟。”
静敏紧张地说,十分害怕路奥森会熬不住,会倒下。
路奥森点点头表示同意。
来到医院悄婆已经哭肿了双眼,手术室外面死一般沉静。明亮洁白的灯光露出了狰狞的脸孔,被风吹着,不停地摇曳着。外面没有一点月色,但风很大,好像能把一个人吹走一样。路奥森冰凉的心好像跌进了冰谷,寒冷地打了一个冷颤。静敏见了不动声色地去把窗户给关了。
路奥森抱着头轻轻地坐在悄婆旁边的长椅上,静敏慢慢地抚着他的背。悄婆没有说话,心里默默地祈祷着,眼泪任性地流个不停,像没完没了的春雨一样。
空气在这一刻好像被定格了一样,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久久传来悄婆好像鬼哭的抽搐声。先前还因为疼痛直冒冷汗的路奥森,霎时被一股凉意取代了。如果在酒店受到的疼痛可以洗去此刻的担忧,那么路奥森宁愿让痛再大一点。他漫不经心地望前边暗淡的路灯,灯光把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来来往往的车忙忙碌碌地开往下一个站,司机就差把油门开到最大。
医生终于出来了,他看了看路奥森,声音低沉地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你们还是抓紧时间去和她说说话吧。”
路奥森涕泪互相交融,一把扯着医生的白马褂嘶哑地叫道:“什么叫作尽力了,不是为了钱嘛。我有,只要你治好了她,我封一个大红包给你。”
悄婆与静敏拼命地拦着路奥森,让他不要乱来。
医生摇摇头说:“对不起。”
路奥森他死一般沉寂地望着医生,退后了几天,双腿一下子软了,像中枪一样趴在地上.静敏走到他身边,吃力地把他扶起来。他看了一下悄婆,连忙站起身,走上前握着医生的手,激动地说:“对不起,医生,刚才我太冲动了。求求你再去看看她,她会没事的,对不对。”
医生低着头说:“对不起!”
说完带着伤感离开了。
路奥森和悄婆她们进入了看护房,路奥森看着春娜那张完全没有血色苍白的脸,心痛得不可救药。
春娜努力睁开那双如黑洞深陷而**的眼睛,不让自己就这样睡下去。她用尽了力气别着头看着路奥森,微弱地说:“路奥森,打电话给你爸路承彦。我有话要当着你们的面说清楚。”
路奥森立刻急忙握起她颤栗不停的手,声音哽咽着:“好,我让悄婆去打。”
“不要,你亲自去打。”
泪滑过路奥森的脸,滴在他的心上。他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要打电话给自己恨了就快二十年的男人,但既然是春娜提出的,路奥森也只有服从去做的分。
路奥森静默了几秒钟,双手轻轻抚摸着春娜的脸:“我已经打电话了,他很快就会到了。”
承彦接到电话后,不到五分钟就飙车而到。他身穿一件雪白的衬衣,外披黑色的外套,气宇轩昂地站在门口不停地大量着路奥森,他想不到路奥森长这么大了。在他的脑海里路奥森一直还停留在小时候在路上耍赖要买糖吃的样子,他百感交集地想:真是岁月不饶人,想不认老也不行了。
春娜看着路奥森和承彦,断断绝绝地说:“你……来了。”
承彦脚步轻盈地来到春娜的身边,握起她的手语气责怪地说:“你生了这么大的病干嘛不告诉我一声。”
春娜有气无力地说:“对不起!”
当年那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出现在承彦的眼前,心情失落得像一浪接一接的波涛。他面无表情地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谢谢你,让路奥森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路奥森惊讶的脸如蛇一样张牙舞齿无情地打量着承彦,他真的不知道他们两人到底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自己是不知道的,他更不明白春娜为什么会对承彦说对不起。这个时候他不想去想太多,因为他觉得心很乱很乱,头也很痛很痛。他坐在承彦的旁边握着春娜另一只手,痛苦地哭着说:“妈,你不会有事的,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以后一定会听话的,妈,只要你好起来我就回去上学。我什么也不要了,我只要你好起来,这样就够了。”
春娜十分艰难地笑着:“傻孩子,人生短短数十载,最要紧是满足自己,不是讨好他人。妈不行了,你不要伤心,要好好活下去。还有你就不要怪你爸了,一切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