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妃过了中午才缓过来一些,想了想给顾辰东打了个电话,问卢诚的爱人吴莉在什么地方?
顾辰东那边迟疑了好一会儿:“嫂子,三天前就接到了通知,我们没有通知你,是怕你跟着多想。余光和三名医生也已经成功解救了。”
“余光?人质是余光?他没事吧?”陶妃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压根没听到顾辰东说的成功解救。
“没事,吴莉嫂子今天下午来部队,收拾卢诚的遗物。”顾辰东说的有些压抑。
陶妃沉默了一会儿:“我这就过去。”
“嫂子,你开车慢一点儿。”顾辰东叮嘱了一番,生怕陶妃在这种状态下开车会有危险。
陶妃嗯了一声:“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挂了电话,跟卢敏说了一声,找了一身深色的衣服穿上,又找了件黑色的羊绒大衣套在外面,急匆匆的出门。
卢敏一脸担忧,看着陶妃急匆匆出门的模样,突然想着应该让周苍南转业才对,谁受得了这种生活。
上一次的事情已经对周苍南的职业不满意,这一次更是心惊。
扭头看着沙发上并排坐着的两个小朋友,心里轻轻的叹口气,原谅她作为一个母亲的自私吧。
陶妃一路疾驰的往部队赶,到山脚下时,突然放慢了速度,看着熟悉的山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吴莉。
到部队大门口时,顾辰东安排的战士已经在等着陶妃,只是红着眼睛喊了声:“嫂子。”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陶妃默默跟着战士去卢诚的宿舍看吴莉,顾辰东和特战旅的几个领导都在宿舍楼外面站着,表情凝重悲伤。
顾辰东看见陶妃快步过去,声音低沉:“嫂子,你上去看看吴莉嫂子,进去有一会儿了,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陶妃缓缓上了二楼,走到楼梯口就能听见吴莉压抑的哭声,脚步沉重的过去,站在半虚掩的门前愣愣的看着屋里的情景。心里疼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屋里跪在卢诚的床前,脸埋在卢诚方方正正的被子上痛哭,却又努力压抑着声音。
陶妃站在门口默默流泪,不知道该怎么上前去安慰。
直到屋里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吴莉抱起被子跪坐在地上,眼睛红肿睁不开,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陶妃,不言不语。
陶妃过去蹲下伸手紧紧抱着吴莉,眼泪大颗落在她的发顶。
吴莉头靠在陶妃的胸前,忍不住又呜呜哭起来……
三天后军方护送卢诚的棺椁回南方家乡,吴莉坚持要把爱人葬在那个山清水秀的小镇。
那里是他们相识相爱的地方。
陶妃取了两万块钱强塞给吴莉,依旧是那句话,这是全体战友的心意,加上抚恤金,希望吴莉和孩子生活能够过的富裕一些。
看着几天来,在人前一直十分坚强不落泪的吴莉,瘦的如纸片人一般,嘴唇惨白不带一丝血色。
陶妃又忍不住红了眼圈,对尚未回来的周苍南,深深惦记起来,突然特别自私的想,如果周苍南回来,能不能不要再做这份职业?
卢诚的牺牲,周苍南归期不定,让陶妃感觉这个冬天特别冷。
就算在温暖如春的室内,也感觉遍体生寒,小周几和小朵儿在屋里热的穿短袖,她却要裹个厚厚的毛衣外套。
却不得不咬牙强撑着,努力工作,努力逗孩子开心。
林萌萌跟着发愁,她觉得陶妃生病了,感觉比周苍南上次出事时还严重。
替陶妃担心的同时,一肚子怨气忍不住撒在周苍北身上,看着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的男人,感觉哪儿哪儿都不顺眼:“你真不知道周苍南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周苍北抱着诺诺非常淡定的回答林萌萌第一百遍同样的问题,语调一如既往的平静,不带半点儿不耐烦。
林萌萌狐疑的看着周苍北,又围着他转了一圈:“啧啧啧,周苍北,你没人性!”
周苍北皱了皱眉头:“那有什么?”
“兽性!你就剩下兽性!”林萌萌叉腰不满的指责:“你看看陶妃都成什么样了,你应该给她透漏一点儿消息啊。”
周苍北对林萌萌骂他只剩下兽性非常不满:“你这是强词夺理,陶妃如果连这个心理难关都攻克不了,当什么军嫂!”
林萌萌一下炸毛了:“做军嫂要有什么心里素质,来来来,周参谋长给我讲讲,我看看我合适不合适。”
周苍北有些头疼的看着不讲理的林萌萌:“你这是胡搅蛮缠。”
“我哪儿胡搅蛮缠了?我只是就事论事啊!你不是说军嫂和心里素质吗?正好我也不知道,你正好给我普及普及。”
周苍北抱着诺诺起身,缓缓从林萌萌身边过:“你是不是要来事了?要不怎么像个炮仗,一点儿就着呢?走吧,赶紧去妈那边吃饭。”
林萌萌顿时泄气,转了转眼睛斜睨着周苍北:“别以为你瞒着我的事,我都不知道!等我调查清楚了,你要是骗我了,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