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一摇摆就咚咚响。
司马光看了一下愕然道:“你拿着个拨浪鼓干嘛?”
“我是小孩子,为什么不拿着拨浪鼓。”王雱嘿嘿笑道,其实是买给小萝莉玩的。
司马光有些尴尬,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主要是王雱的种种作为,让司马光觉得他不是一个孩子,而是相当可恶的豺狼。以至于忽略了他真是个孩子的事实。
司马光道:“此番找你来不是问罪,而是问一些我想不通的问题。”
王雱道:“明公请说。小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您懂得,大道之行天下为公也,我辈英雄人物……”
司马光很烦的样子摆手打断:“行行,知道你是英雄人物了,你不要每次来都强调。本州问你,为何你找人祸害街市,鱼肉百姓这么久,商税却在增加呢?”
王雱摊手道:“所以您逻辑不通。既然财税形势在改善,在健康,就说明我的人没祸害街市,而是服务于街市。”
“你……”司马光大皱眉头,岔开道:“行,你给老夫说说,这个市税增加的缘故。”
“兄弟我这么跟你说吧。”王雱开口后发现知州大人满脸黑线,于是急忙改口道:“额,相公,这便是秩序的重要,以往的米粉娘生意不好,源于每日有差人和地痞去她摊子上吃喝卡拿,一波走了另一波来,她只能勉强为生,其他就不敢想了。而现在差人不找她麻烦,地痞也不去了。这部分损耗没有了,那么收摊时候她会剩下一些钱,于是她能买走隔壁王屠夫的肉,王屠夫东西卖出去有钱了,收摊后就去翠云楼光顾红娘,红娘接客后有钱了,为了锁定客户提升质量就要打扮,就买走了水帘坊的胭脂,水帘坊销量增加了要扩产,就需要请人,于是司马坊的二麻子从失业状态有了工作,二麻子有了工作后除了治安压力下降,他还会带女儿去吃米粉娘的米粉。于是米粉娘钱更多,买更多的肉。温饱思**,更有钱的王屠夫更加好色,一去就点红娘两个钟,这就叫良性循环。明公,您现在知道钱和税怎么来的了吗?”
司马光想了想,不信事实会如此简单,一定还有什么猫腻。这个臭小子的某些路数和思维,有点像王安石。
而很多时候司马光和王安石的分歧,就出现在这些地方了。
和王安石不同的在于这小子深入浅出,一针见血,毫无花俏还简单粗暴。越是如此,司马光越觉得没那么简单。
“简不简单嘛。”王雱道。
司马光指着他的鼻子道:“区区小屁孩,何敢如此指点江山,怎能有你说的如此简单?天下才俊能人何其多,如有这么简单,大宋早就变天国了。”
王雱郁闷的道:“您无需占着学富五车的立场,就把简单的东西复杂化,空谈误国知道不,执行力才是关键。不是我看不起您,就算把我养鸡的秘方倾囊给您,除非我不下场,您有代差优势,才能存活,否则我一下场您就扑街,一定亏得连裤衩都没有。”
“小儿安敢如此欺人!”司马光不禁大怒。
王雱道:“明公息怒。有理不在声高。您只要把差人和帮派管好,舒州就会变好。可惜您能力不够,管不好先不说,您还要压着能管好的小王和老王。现在,您知道大宋的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了吗?您知道政治内耗的坏处了吗?”
司马光拍案斥道:“怎容你区区顽童来指点江山,本堂在这里的责任就是节制你王家,让你们不能乱来。这是老夫的责任和权利!”
王雱道:“您声音那么大的吓唬小孩子,有意思啊。”
司马光没见过谁敢这么和知州大人说话的,包括王安石都不会,于是脸如锅底的指着道:“把这小子给我……给我……给我请出去,以后再也不许他混来州衙,老夫再也不要听这个神经病说话了。”
汗。这下王雱就放心了,省得整天就被他请来喝茶很不好,以后终于可以不用来了。
帮你提升了舒州的官税不用感谢我。那是为了安石老爸,也为了我自己,只是顺便被你司马大爷沾光了而已。
舒州民生经济搞上去了就是政绩,老王作为州长官之一当然有功劳,明年进京述职的时候光环会好看些,新职务也会好看些。
司马光弱爆了。他来诈骗小孩子的秘方,以为就此可以压住我?
做梦啊,秘方呈交了朝廷就等于对天下养殖户公开。于是大家又都站在了一个起跑线上。
有1.0版当然就会有2.0版。还真以为一个点子可以吃一辈子?到时候我仍旧不会下场养鸡,只是卖技术,提供标准和平台。所以赚大钱的仍旧只有我一个,其他人只赚吆喝……
一转眼进入九月天,王家两小孩每天过着美滋滋的生活。
王小丫和毛驴需要做事。至于王雱就纯粹过技术宅的生活了,已经着手组合新配方,想用尽量低的成本,在大宋现有的物资下,计算着营养结构。
同时观察监督着王小丫的鸡群进化工作。
新的配方只是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