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日子总是过得快些,才一转眼便已入夜。打发了揽星她们,自己却又不想入睡。想让独孤辰染先睡了,却又不想再对他用迷香,只好一遍一遍的在他耳边唱那些现代的催眠曲,唱了好久,他才终于入睡。
终于达到目的的浅清蹑手蹑脚得出了房门,出了染尘院,却不知道在她的身后一直跟着一个好奇的家伙,不是她发现不了,而是刚才的那些催眠曲将她的思绪拉出了很远很远。
她不知道要去哪儿,也不知道有哪可去,这种感觉就像是之前每次完成任务之后。以前每次完成了任务就可以休假,随便去任何地方,可她没地可去,没有家只有房子,没有朋友只有自己,每当华灯初上,一个人走在街头,身边的人三三两两,有朋友有爱人有家人,而她什么都没有,除了银行卡上越来越多的数字,可那数字就像是在证明着她的空虚。
一阵风吹来,顺着风吸了口气,还好她穿越了,在这里她有家人,有义父义母有太子哥哥,有朋友,有星月风云,有四朵小花,还有这些年收下的每一个人,甚至在这里她还有一个丈夫,虽然他是傻子,但他是个好人,等到救了泠月,她一定要带他走,他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不知走了多久,竟走到了后院的荷花池边,一整片那么美,她不禁想到曾在电视上听到的那首歌“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可转念一想,这里又哪里是江南呢,江南当是泠月才是吧。再望一眼荷塘,绿的叶红的花,还有银色的月光,她又想起了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想起了当年读过的许多诗词,想起了当年学过的钢琴,吃过的牛排,想起当年自己总喜欢站在房顶看星星看月亮。想及此,她不禁抬起了头,其实,这里的夜要比现代好看许多,月亮也要更亮些。
看着看着,她笑了,轻展衣袖,迎着月光起舞,边跳边唱着那首遗忘多年的歌。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素衣飘摇,歌声清婉,月色朦胧,一幅极致的景色就这样呈现在天地之中。不远处假山后的独孤辰染早已失了神,不自觉的向浅清的方向移动,却不知是踢到了什么,发出声响。
“谁?”一声厉呵,月下仙子瞬间化身午夜杀手,腰间的素练直直的向声音的源头袭去,这才发现,原来是他,可素练已不及收回,浅清来不及思考,全力旋转,被强行扭转方向的素练直抽在了她的背上。
“清清!”独孤辰染飞奔着接住了浅清即将倒地的身体,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若不是他好奇的跟过来,若不是他发出声响,他的清清也不会受伤。
而此刻的浅清却在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只用了五成功力。
独孤辰染哪里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就要抱起她,浅清却反握住了他的手腕。
“我没事,我自己走就好。”
“我抱你。”语气中,不是撒娇,不是商讨,而是不容反驳的霸道。
一路返回,浅清就这么窝在独孤辰染的怀中,大红色的衣袖遮住了她的视线。有力的臂弯,安稳的怀抱,沉稳的心跳,让她莫名的感到心安,这一路,她甚至忘记了他是个傻子。
终于到了屋内,再不想放手也得放下,再不想离开也得离开。
“我给你上药。”独孤辰染依旧担心她的伤。
浅清并未说话,径自才能够一个小木箱中拿出一枚丹药服下,又拿出了一罐药膏,在手上把玩了片刻,说道“把花惜叫来吧。”
“清清,我替你上药吧。”
浅清看着面前这双满含期待的眼睛点了点头,不只因为信他,也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花惜她们解释这伤痕。
“我想先洗个澡,刚才吃了药已经好多了。”先前跳了舞,满身是汗,若是现在上药,只怕明早得馊了。
“好,我去打水”说完就跑了出去。
不多一会儿就打满了小半桶的热水,现在正值夏季,小半桶热水再兑上冷水,温度刚好。
“我洗澡,你不许偷看。”浅清指着他严肃的说。
独孤辰染连连点头,又把浴桶搬到了屏风后面,才乖乖坐回床上,双手遮住眼睛。
浅清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安心洗了澡,出来时已换上她自己做的旗袍,没办法,谁让只有旗袍是后面开扣的。
独孤辰染看着穿着旗袍的浅清,两端玉臂暴露在空气之中,贴身的款式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开衩下的小腿隐约可见,顿时觉得血气上涌,若不是他强行压制,非得流出鼻血不可。
而这时浅清已经爬到了床上,“上药吧。”想想又觉得不放心“你会上药么?就是把那个罐子里的抹在我背上。”她已经做好被涂满背的打算了。
“嗯。”当独孤辰染看到浅清衣服后背那一排奇奇怪怪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