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金云碧和白原定也追了上来,白原定快意地笑道:“呵呵,金云霄,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
老书生带着王凯落在地上,见对方三人也随着落下,成等边三角形般将自己围住,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是啊!是想不到,我只是想不到,你居然能够引诱我的堂兄出卖我。更想不到,你还请得懂动宝禅寺第三神僧离月大师。”
此时老书生已经被包围,空间又被离月大师以佛门秘法封锁,不能快速飞行,所以众人倒也没有急着动手。
王凯看见白原定此人个子甚矮,尖嘴猴腮,一双眼睛贼溜溜地乱转,一副猥琐之极的长相。
但是,这样一个人却是老书生的老对头,那也是圣域巅峰的修为,实在是人不可貌相。
只见他笑道:“金云霄,你可是从根本上就搞错了。这次对付你,可不是我牵的头,而是你的好堂兄。”
老书生一怔,转头看向金云碧。
金云碧倒是相貌堂堂,虽然是金云霄的堂兄,可是看上去却还要年轻些,还是一副中年人的样子,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看上去正气凛然。
“堂兄,今天在这里见到你,我可真是惊奇万分啊!你我二人的父亲可是亲兄弟,平时我们算不上交情深厚,但是也素来无怨。我对你的几个子孙还颇为照顾,不但指点他们武道,还在家族事务中委以重任。却不知是哪一点上得罪了你,竟然苦心设下这个局?”
金云碧冷笑道:“我父乃是嫡长子,却被你父亲夺了家主之位,还传给了你。我父仁厚,不愿兄弟反目,一味忍让,然而我却不甘如此。从小我就立誓,终有一日要将家主之位夺回。金云霄,要怪就怪你不敢该接了这家主之位。”
老书生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想不到你平时表现得淡泊名利,寄情山水全然都是掩饰。为了这一个家主之位,你居然苦心积虑至此……家族中早有一批你的人了吧?这次负责我西行事宜的金兰里也是你的人?难怪连我身上的灵石快耗完了都一清二楚。其实,你何必如此?你若是明言,这家主之位就是交给了你,那又何妨?何必自己家内斗呢?”
金云碧道:“你倒是说得好听,若不是现在到了绝境,你会如此才怪。好了,你不用想分化我们了,还是乖乖的纳命来。”
他手中是一柄金光闪闪的锯齿刀,这时将手一抬,就欲出手。
老书生忙道:“且住,如今我已经是必死之局,多少让我问个明白,也好做个明白鬼。”
金云碧冷然道:“好,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老书生转向离月大师,长叹一声:“白原定是我的老对头,金云碧谋夺家主之位,他二人皆有让我死的理由。我只是不解,大师是堂堂宝禅寺神僧,佛门讲究慈悲为怀,为何也要致我于死地?”
离月大师如同寒霜般的寿眉微垂,口诵一声佛号道:“云霄施主,你误会了。本座只是奉了佛旨,今日来此度化于你,并无相害之心……”
“然则大师为何拦住我的去路?”
“阿弥陀佛,佛旨即是如此,只要云霄施主不离开此处,本座就不会出手。”
老书生一声苦笑,说道:“那就是不许我逃了,我一个人对付两个巅峰圣域,那不是必死无疑吗?佛旨若是如此,何异于叫我去死?我实在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贵寺,贵寺方丈竟然请下了如此佛旨……”
离月大师不忍地闭目诵道:“阿弥陀佛……云霄施主,一切世间法,如梦幻泡影,如雾又如电,应做如是观。生死之间,看淡才是。”
老书生犹自欲言,那边白原定已是不耐,大声道:“金云霄,你不必再问了,总之你今天必死无疑。假如我们两个人能搞定你,大师自然不会出手,若是搞不定,那大师也不会袖手,总之,你这次绝对是不能够生还的。”
老书生闻言看向离月大师,只见他仍是闭目诵佛,满脸慈悲,却一句也不反驳。
如此看来,白原定说的没错,这宝禅寺也是欲自己死。
“何至于此?”老书生苦涩的问。
金云碧得意地笑道:“谁让堂弟你崇道远佛?我们金家雄踞东州百年,从你接手家主,东州三省之地是道观日日增多,佛寺日日减少,这都是因你之故。”
老书生双目大睁,指着金云碧喝道:“你居然敢挑战真人……你想我金家万劫不复吗?”
“阿弥陀佛。”离月大师一声佛号,睁开眼来。
“云霄施主此言差矣,云碧施主有礼佛之心,此乃至善至诚,当受佛佑。金氏一族皈依佛门,此后只有愈加壮大,哪来的万劫不复?云霄施主,先前本座曾有言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施主落得今日,不可怨望他人,应当自省才是。”
话说到这个地步,老书生哪里还不知道事件的来龙去脉?
想是金云碧欲夺家主之位,勾连白原定,并邀请早对东州虎视眈眈的宝禅寺,三者一拍即合,布下此绝杀之局。
看来此次是必死无疑了。
老书生歉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