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看不全脸，许婉蝶也知道那是谁。都已经那么熟了，别说是高清的数码照片，相信就是指凭感觉，许婉蝶也一定能确定，那个人，就是他。
展傲霆。
曾经，因为能在很多人中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的出来哪个是他而感到自傲，而感到开心。而现在，却无比地希望着，就算他站在自己的面前，也认不出来他是谁。
眼睛红的像是充了血，可是，为什么还是没有眼泪呢？这不科学。
机械一般地翻看着那些大尺度的图片，许婉蝶的心冷的手都在发抖。可是心还是木的。连感知，也跟不上动作。等到察觉到眼前一黑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电脑已经被她关上了。
肢体的动作快过了大脑？而且还差距如此的离谱？来给专家给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呗？
既然电脑已经关上了，那就继续去打扫吧。刚才做到哪里了？哦，对了，是不是楼梯还没有擦？那就赶紧去吧。就算其实她知道楼梯那边已经擦过了两遍，也没有关系。
慌忙间起身，带动了桌子，腿上感觉不出什么来，但是桌上的东西却散落了一地。赶紧弯腰去捡，手忙脚乱间，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划伤了手，尖锐的疼痛刺激了大脑，至此，许婉蝶所有的感官里，才有了除了麻木之外的感觉。
手指上很快就有殷红的血涌出来，看起来，是那样的刺眼。尤其是流到雪白的地板上，更像是污染了纯净的美好。一滴冰凉的泪，就这样滑落下来，砸进了那滩血污里。
明明没有哭啊？哪里来的水？
地板脏了，赶紧清理。许婉蝶拿着抹布去擦，因为手上的伤口还不曾处理的关系，随着血不间断地涌出，越擦越脏。满眼的，都是殷红的一片。
这样下去，不行。流幻那么爱干净的一个孩子，弄脏了他的房间，他会嫌弃的。木然地想着，许婉蝶起身，干脆去洗手间接了一盆凉水过来。拿着抹布入水，一盆的清水也照样的变了色。不知道是原来的，还是最新流出来的……
可是，即使已经这样的流血了，又怎么就是不痛呢？
许流幻回来的时候，许婉蝶已经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荧幕上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冲着这边扑过来，像是随时都会破屏而出一样。要是往常，估计许婉蝶怎么着也会大叫两声来配合一下人家导演的心血，可是此刻，她就只是那么安静地坐着。
“要是这电影的导演知道连你都能这么冷静地看，估计他也就剩下一头撞死的份儿了。”许流幻一边换鞋一边打趣。
奇怪的是，今天居然没有任何的声音来反驳。嗯？这可不像是他的妈咪。
“女人，要是你打算改变战术来对付我的话，我劝你还是省省吧。要是再折腾你那已经少的可怜的脑细胞，我就真的不能保证会不会送你去一个更加合适你呆着的地方了。”
还是……安静的没有任何的回话。
这不正常！许流幻心中一惊，同时，也嗅到了空气中那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整个公寓里茶净几明的，和自己早上出去的时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样子。地板光亮可鉴的能摔断人的大腿，啧啧，那散反着光泽的，真的是楼梯吗？还有还有，这桌面……
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许流幻一边走一边看，连死角都不放过，最后的结果是……
“妈咪，你不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附体了吧？”能将卫生打扫的这么彻底的人，显然不是他妈。
还是没有回答。
嗯？皱着眉头看过去，许流幻才意识到，也许他妈真的是被什么给附体了。
虽然眼睛是盯着电视看的，但是许婉蝶的瞳孔却是处于游离的状态，一看就知道思想不在岗位上。
“妈咪，你……没事吧？”气氛，实在是太过诡异了。看恐怖片也能走神？这个人，还是那个总是能叫自己这个做儿子的无语兼加鄙视的许婉蝶？
直到一只小手搭在肩膀上的时候，许婉蝶才浑身一震，像是灵魂才从哪里回来一般。意识渐渐地回归，眼中有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儿子你回来啦？累不累？我给给你倒水喝啊？”扯了扯嘴角，许婉蝶木然地起身，向着厨房走去。
等等，谁能告诉我这是个什么情况？这么殷勤？如果不是许婉蝶那张看起来实在是很明显不对的脸的话，许流幻都要怀疑他妈是不是真的对他完全失望，一时兴起要在水里面加点儿什么料了。
她的脸色为什么那么惨白？还有，她刚才的那个动作，是在笑？禁不住就打了一个冷颤。真是渗得慌，比看恐怖片还要吓人。
许婉蝶很快就出来了，手中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开水。脸上，是比哭都不如很多的，似乎是打算要称之为”笑“的表情。
许流幻的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妈咪，你不烫吗？”
如果没有看错，那应该是滚烫的开水吧？
“啊？”许婉蝶下意识地应了一声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劲，手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