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说。”
“我有时会让他帮忙收集情报。”
“哦?看来你还挺信任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也有道理,我看了你调查他的资料,确实一点污点都没有。”
他当然不会信别人的东西,自己肯定又调查一番,才说这样的话,意思是她给他的东西,没有隐瞒,算是认可。
“他不是敌国奸细,那么就是有人可以给他的东西多过你能够给的。说不定你这次计划还是他跟那个人商量出的主意。”
这些话听起来很诛心,但是赤方大将军自己心里并没有明晰到哪里,一个个的人名走马一般出现又消失。他挥挥手,好像想驱逐烦恼,亲信上来换了新的茶盏。
这是弃子,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当晚的刺客的话。
这是挑衅,如果只是一个替代品。
==
今晚皇上没有来。
卓嘲笑自己一声,怎么真的有了深院里等待帝王宠幸的妃子的感觉。同时对那些女人也多了一分了解,在皇宫唯一可以真正依仗的就是这变化多端的帝王情了吧。
有一点可惜,看来皇上确实没有看上这张脸,不然不会确定自己身份没有问题后就再不留宿。不过心里更多的是庆幸,哪个正常的女孩会愿意一个老男人睡在自己旁边?
“二羽!好久不见!”
片刻后。
“我认输!二羽大爷!”
晚上“万念俱灰”、“身心俱疲”地躺在床上,林晗又开始做心里引导。
“各种技能都需要学习,但是你要找到特别适合你的,不一定是武学范围,眼界放宽,多尝试。”
“恩,所以掌鞭才会选择做最厉害的掌鞭,而你制作武器最佳?”
“我说过……”
“是是,你是天才,除了制作武器别的很都很厉害。”
黑暗中,林晗低沉地笑了几声,听出她声音里的疲惫。
“我想说一个人擅长的不一定只是单一的一方面,只要你愿意去学习、去尝试,总会发现会让你感到适合的东西。”
卓嘟哝了一声,不知回答了什么,林晗轻声询问的时候,她已经睡去。
那时。
她语速较快地说出:
“暮雪。”
“如果我只看见你的话,身边就只有你了。”
“因为旁边如果有谁需要防着的话,你会发现的嘛。”
第二句和第三句之间没有几乎没有停顿,但是他却听出了亘古的静默,当中缠绕的是伴随为未知的无畏。
他没有回答。
语言将他抛弃。
==
九月初九寅时初,某衙役毒发,太医院下设医属上报。半个时辰后,在此衙役当差处发现箭头紫黑的箭羽一支。
==
九月初九。
入黄昏,已戌时。
永安康。
声声漏。
流水声由清脆变浑浊,像是茶水从壶嘴里倾泻而出,毫无反抗之意地跌落冰凉的陶瓷杯中,悲鸣声顿起又渐弱,消失于最后一滴液体的滚落。
“怎么样?”
这三个字一出,寂静的黄昏无处可寻。是那个本该高高在上的人,这句话停顿自然,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出乎意料的——“砰”。
听着像是什么器具被放下。
“别吵,问什么问。”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噗嗤。”是了,当然是个女人的轻笑声。“喂,那几个偷窥狂又来了。”
“哦——”尾音打着弯,漫不经心。“今天的事发生了,他肯定想要一探究竟。”
“你这个……”听不清后面是什么。
两人都顿了顿。
那个女人说:“好了,他们走了。”
又过了一阵,只有水流声接着响起。
“我让你不要问问题,你就踱步,烦死了。你别给我扮委屈!”
扮委屈?
不过她又降了声调接着说:“好啦,结果出来了。就是她。”
==
“主子恕罪!”
“主子恕罪!”林晗没有问任何问题,他相信灰队的能力,如果他们返回,那真的是无法进一步调查了。
但是卓第一次看见林晗面上露出这样的表情——居上位者的威严,不容置疑的权威。
“各自领罚。”
“是!”
卓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夏国有巫毒之术,这种取血不得不让人担心一二。
是一个公公来取血的,用了迷药之后,然后放血。
林晗没有被毒倒,但是当时他也没有制止。
如果不是他醒着的话,估计卓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知道了又如何?
卓不由想到“血腥玛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