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这是翻译系统的翻译习惯的问题。
“嘶”!
一把尖刀刺进了马车。
咄咄!
应该是有人在马车上走动的声音。
暮雪林只是看着那个马车顶上的洞有些可惜。
这是马贼?卓猜想着,但是回头看见暮雪林傻子般盯着那个洞发呆,干脆就懒得管,继续眯着眼睛休息。
果然。
暮雪林:“羽化你不要每次都来这一招。你知不知道马车也是很费钱的……”
“师兄你这次怎么过了这么久!迟了多少天?”
“恩恩……”
“嚯”,帘子掀开,“呀,你还带了个中原女人回来。”
这时卓还粘着假胡子,脖子也围了起来,头发也乱蓬蓬的,但是这个女孩还是一眼就看出卓是个中原女子!
暮雪林:“我就说她这个易容技术实在是差得很,能撑这么差不多一个月已经是奇迹……”
“所以师兄,你就大发慈悲把她带到山里?这多不像你的风格啊。”
这女孩声音清脆,在马车上叽叽喳喳,与大喊“留下买路财”的声音完全不一样,估计他们是同一伙人。她掀开帘子,露出一张粉嫩的小脸,真是天真活泼,伶俐动人,小巧的鼻子,两个酒窝像是盛着蜜,最吸引人的还是她的四处流转的眼睛,咯咯笑着。翻身进了马车。
“你干什么?”暮雪林打掉她在卓身上摸来摸去的手。
羽华扬起脸蛋:“师兄,她睡着了。”
暮雪林笑笑,昨晚太累了吧,没睡好。
羽华嘟着嘴又道:“师兄你就这么把她带回去,不怕师姐吃醋吗。”
暮雪林敲她额头,“不要乱说话!”
“本来就是嘛,你做任务迟了那么多日,师姐都哭了。”
暮雪林一想起那个人,我才想哭好不好。
这时马车已经开始重新驶动,速度竟然是刚才的两倍!
马车身突然歪斜了一下。车夫在前面喊:“大桥,你自己跑,别上我的车!”
“哎呀小气,不就还有一个时辰的路吗,他们都在马车上,凭什么我一个人跑?你以为我和这骡子一样?”
车夫嘀嘀咕咕什么听不清楚。
只闻大桥大骂:“奶奶个熊,我连畜生都比不过吗?”
暮雪林头都大了,看看在颠簸中睡得正香的卓:“大桥,安静。”
“嘿嘿。”一个魁梧的男人推开马车门,进来,脚踩一个地方,马车就歪一下,暮雪林赶紧让他坐了下来。
这马车十分宽敞,坐了他们四个一点都不显得窄。这马车是螭龙坊的,车夫也是螭龙坊的人,怎么一下子就全换了?
车子其实简单,出了城把车稍作改装就好,掌鞭说起来就是一个比较长的故事了。
“操!这胡子也忒假了,这不是马毛吗?”大桥指着卓的易容说道。
“小声一点。”
羽华吐吐舌头,朝大桥眨眨眼,又轻声问:“她真是中原人?中原哪里?”
暮雪林沉默了,第一天见她在扎扎布的后院,那时是肯定她是中原人的,不然不会随意被人抓来做填房。后来在莫一营听到她说话更是肯定,夏国口音多样,但是她的发音方式明显是中原人的。但是……今天杖责的时候,她喊的那几句话,他勉强能够挺清楚那些字句,但是却无法了解那些字句的意思,而且那个口音,不像是任何一个省的。有些北方人的感觉,但是又带着些南方人的腔调。不过他也不敢肯定,毕竟齐国那么大,他也不能说知道所有的方言,只是百分之八十能够明白还是可以的。
要是卓知道了他的心理活动,绝对会佩服得五体投地,什么叫做语言天才?这才是真正的语言大师!
两人见暮雪林没有回答,于是开始了远近山弟子的光荣传统:观察和思考。
羽华:这胡子的质量就先不去论,条理也根本没有注意,长着这样脸型的男子的胡子多半不是这样的,长短、颜色、生长方向也都不对……
大桥:不错不错,恩恩,很哈很好。想不到这种人先给大师兄给找到了,怪不得他要带这个人走,要是我看到想办法也要掳的。不过她这是真的睡着了吗?还是被大师兄喂了什么药?可怜呐。
卓醒来时已经到了正午最热时,有什么轻柔的东西在轻拂自己的额头,她睁开眼,刚好看进一双黑幕似的眼睛。暮雪林微笑,收回手,把帕子塞进她的手里。
卓解开外袍,用手帕擦着额头的汗。
“切。”
羽华轻屑道。
卓这才看到对面的两人,互相问候后,道了姓名,又是无话。
还好这时车夫开口说到了,让众人下车。卓这才想起问那个最重要的问题,到的是哪里?
“远近山。”
卓突然想到一句:云来云去远近山。脑中电光火石一闪,那个念头突然击得她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