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嘀嘀咕咕的做什么婆娘样子?要跟我说什么东西,就赶快给我抬屁股过来!”
晚起床的林勇麟正蹲在墙角刷牙,眼见着不远处,自己的两个下属正在嘀咕着什么东西,不时的往自己这边瞧,便喊了这么一句出来。
时间已经快到正午,太阳挂在正空偏一点的地方,倒像是孩童眼中某个歪着脑袋的懒汉。
林勇麟的手下朱三凑了过来,看着蹲在那的林勇麟,欲言又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怎么,这些日子都跟谢道恒那个家伙学娘们儿了?”林勇麟吐了漱口的水,觉得有些神清气爽,伸手将牙刷递过去,自然有人接过,又奉上了水盆。
在军队里呆习惯了,林勇麟就不喜欢用温热的水洗脸。
即便是严寒的日子,用冷水一激,都能让人痛快的喊一嗓子出来。
手下自然了解他的习惯,这时候奉上的也是水井里刚刚打出的凉水。
骂了朱三一句,林勇麟便捧起水来,开始洗脸。
朱三自然也不敢再迟疑,但也筹措着词汇道:“小娘子一早上就驾着马车出去溜达了,现在还没回。”
“哼,她就那个德行,一个女孩子家,天天在外面蹦蹦哒哒的,跟个野小子似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生的!”林勇麟没好气的道。
“关键是,”朱三顿了顿,道,“谢道恒当时也跟着一起出去了,也不知道……”
“什么!”话还没听完,林勇麟就已经有了怒气,就着衣袖抹了一把脸,伸手指着朱三的脸,怒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朱三的嘴角抽动了两下,小心翼翼的道:“早上小娘子出去的时候,谢道恒也跟着一起去了……”
“那谢兴呢?”林勇麟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
“好像,也一起跟着的。”朱三道。
林勇麟深吸了两口气,没有说什么,两只拳头却开始攥的嘎嘣直响。朱三觉得,自己的脸上好像有冷汗正在下落。
有脚步声匆匆的赶来,林勇麟向那边瞥了一眼,冷笑道:“伯镶,你教出的好徒弟。”
来人正是伯镶,他一路小跑过来,听到林勇麟的话之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些。
冲着林勇麟一抱拳,伯镶正想凑到他耳边说些什么,却被林勇麟打断了:“别他妈的躲躲藏藏的,有什么话就光明正大的说!”
伯镶有些尴尬的看了四周的人一眼,低声道:“主子,这事情事关重大,多一个人知道,小娘子就多一分危险。”
闻言,林勇麟的脸色也变了,抬手挥退了众人,待院中只留下自己和伯镶之后,道:“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找到了马车的踪迹。”伯镶道。
“在哪儿?”林勇麟皱眉问道。
伯镶舔了舔未干的嘴唇,道:“在……青溪边儿上。”
林勇麟闻言,太阳穴上就是一跳,咬牙问道:“她他娘的一个小丫头,跑那去做什么!”
“不知道,”伯镶答道,“属下寻着马车找到那边,问了一下,小娘子应该是在那边的一个画舫上。我怕把事情闹大,没敢直接去找,所以先回来报告给主子您知道。”
“你做得对。”林勇麟的面色也不大好看,咬着牙根儿道,“这个臭丫头,就知道给我添乱!他个谢道恒,胆子当真是不小啊!还有你教出的好徒弟!”
“属下有罪!”伯镶闻言忙单膝跪地。
“起来,”林勇麟冷声道,“你带着马,跟我一起去。就咱们俩个。这件事情,其他人,谁都不许知道!”
“喏!”
……
……
此时的画舫上,谢兴如坐针毡。
自家郎君已经被林蕴才叫去小半个时辰了,可是仍旧没有任何消息,也没有回来的意思。
两个人孤男寡女的,万一出点什么事情,自己又该怎么办?
其他人倒是并不在意,毕竟除了谢兴之外,谢安之和顾小雅并不知道林蕴才的真实性别。
谢安之刚刚出去小解,这时从门外进来,有些古怪的看了谢兴一眼,又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顾小雅喝的有些高了,晕晕乎乎的倒在姑娘的怀里,说着些胡话。
为了安抚自己紧张的情绪,谢兴便不停的在喝茶,虽然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啜着,这么半天下来,也着实喝了不少。
谢安之迟疑了又迟疑,最终还是拿着酒杯坐到了谢兴身旁,似有所思的看向他。
“谢、谢郎君。”谢兴看着他,难看的笑了笑。
“小兴,”谢安之盯着他的双眼,“你跟我说实话吧。”
“什、什么实话啊?”谢兴觉得自己有些结巴,而且大概有些傻乎乎的样子。
“别瞒我了,”谢安之道,“我刚才出去解手的时候,看到碧池姑娘了。按理说,碧池姑娘应该是陪着林郎君的,怎么现在却不在林郎君房里呢?”
谢兴紧张的手心出汗,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