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个腿的顾小雅！老子不就是调戏调戏娘们儿嘛！那他娘的又不是你妈！你他妈的激动个什么劲儿！”壮汉忍不住骂了一句，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里面还带了点儿血丝，看来方才在下面还真是有一场恶战的。
“妈的，竟然敢叫你爷爷的我的大名！”顾小爷双目瞪视着他，骂道，“我他娘就看你不爽了怎么着？那么一个美人儿，就算是只跟你说一句话，都他娘的被你给糟践了！”
听着这番对话，谢道恒才知道，原来这位性子飞扬跋扈的顾小爷，竟然有这么一个精致的名字——顾小雅。
忍不住就哑然失笑，谢道恒差点被自己喝下的茶水呛到，好在是那边二人又再度动起手来，才掩住了这一声笑。
顾小雅出手的确狠辣，手中锋利的碎瓷片子径直就往那壮汉的脖颈上划，一出手竟然就是要人命的架势。
那壮汉明显也被吓了一跳，急忙身子一侧，手里的盘子猛地就砸向顾小雅的脑袋。
二人都是一副泼皮打架的模样，实在是没有太多的观赏性，但却足够的彪悍，惹得周遭的食客们纷纷倒吸着冷气。
顾小雅并非没有看到照着自己脑袋砸下来的盘子，但他却没有避让，反而是紧追着壮汉的身子，手中的碎瓷片再次挥出，目标依旧是壮汉的脖颈。
终是“啪”的一声碎裂的脆响，壮汉的盘子砸中了顾小雅的脑袋，鲜血从顾小雅的头顶留下来，足足遮盖了他小半张脸。
如此一来，那张秀气的面容也变得狰狞起来。
当然，那壮汉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碎瓷片虽然没有径直的划开他的脖子，却也在他锁骨至胸口划出了一道极深的口子，血液有些惨烈的从那里喷溅出来。
壮汉一疼，捂着胸口半跪了下来。
顾小雅的身上也被溅上不少鲜血，他舔了舔嘴边的血液，狠辣的笑道：“妈的，还他妈敢跟老子抢女人！让你他妈抢！让你他妈抢！”
一面说着，顾小雅还一面踹了壮汉几脚，于是后者再也支撑不住，直接趴到地上了。
本就惊慌的食客们这时候更加慌张了，女人们的尖叫声越来越高，男人们也慌张的不知所措。
谢道恒看了看楼下，发现楼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这些人中有刚刚从这家酒楼里跑出去的，也有停下来指指点点看热闹的，甚至还有几个官差站在下面，似乎正在向站在门口的酒楼掌柜问话。
忍不住笑着摇头，看着一副架势，这些官差分明是听说了闹事之人的姓名，所以根本不敢上楼来管的。
楼上正打的快要出人命，他们倒在楼下扯皮上了。
看着这些的谢道恒并没有注意到，由于惊慌的人们下意识的想要离顾小雅远一些，于是便越来越挤向房间的角落。而这么一挤，就把谢道恒暴露了出来。
若谢道恒只是在人群之中，大概还不会太过扎眼。
不过如今周围的食客们都慌张不已的乱窜着，只有谢道恒仍坐在食案旁，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看着窗外。
这么一番情景，他想让别人不注意到都不大可能了。
顾小雅就一眼看到了谢道恒，于是“哈”的一声笑，连脸上的鲜血都懒得擦一下，就摇摇晃晃的走向了谢道恒。
周遭的食客们慌忙为顾小雅让开道路，甚至在看到他将楼梯口的道路让开了之后，人们就落荒而逃的纷纷跑了下去。
顾小雅自然也懒得理会旁人，自顾自的晃到了谢道恒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仍在看着窗外的谢道恒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发觉耳边忽然传来了滴水的声音，于是寻声去瞧，这才发现是一种红色稍显粘稠的液体一滴又一滴的落在了他身前的食案上。
有些疑惑的抬头，谢道恒发觉对面站了一个正狰狞笑着的少年。
再四下瞧瞧，他这才发觉，之前的人们这时候已经跑了个精光。
如今整个酒楼二楼，只剩下顾小雅与自己，以及那个已经晕过去、狼狈趴在地上的壮汉了。
周遭的血腥味儿越来越浓，谢道恒再次对向顾小雅那双满是挑衅意味的眸子，笑了起来。
顾小雅倒是被他这一笑给弄蒙了，怔了怔问道：“你怎么不跑？”
“在下只是一介穷书生，从来都没有练过武，跑自然也是跑不了的。”谢道恒苦笑着摸了摸鼻子。
“哈！你倒是知趣！”顾小雅摇摇晃晃的在谢道恒对面坐了下来，一把夺过了谢道恒面前的杯子，又随手从另一张食案上拎过一只得以幸存酒壶。
满满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饮下，顾小雅被额头上流下的血液眯了眼，便随意的抬手抹去，又将手上的血污蹭在了自己的袍袖上。
抬头看向谢道恒，顾小雅邪气的笑道：“这回知道，你他娘得罪的是什么人了吧？妈妈的，老子在这建康城里横着走，倒是头一次遇上你这么不给面子的穷书生！连拳头都不会舞，竟然还敢不对我恭敬！不过老子今天心情不错，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