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郎君厉不厉害?嗯,那扔银票的姿势,很厉害吧?”湛永怒气纵横的离开后不久,谢道恒开始笑眯眯的问谢兴。
谢兴被谢道恒这难得的胡闹劲儿弄得无语,回答道:“郎君你就作吧,这回咱们可就真被湛永惦记上了。咱们在建康城的这些天,他还不得找咱们的麻烦!”
谢道恒摆手笑道:“有得必有失,这是早就猜到的事情,如今倒也不必太过担心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谢兴点了点头,沉默了些许,开口道:“多谢郎君为我承担这么多东西,如今这件事情,是我牵累郎君了。”
“别说这些话,”谢道恒走上前去,拍着谢兴的脑袋,“你是我的弟弟啊。”
谢兴顺从的将脑袋埋进谢道恒的左肩,没有说话的安静着。
许久之后,谢道恒却发觉自己的左肩已经湿了。
“惠安居士那边怎么样了?”谢道恒问道。
谢兴起了身,偷偷的擦干了眼泪,回答道:“湛永还有些人情味儿,寻了不少人来帮忙出丧,这边的事情应该不用操心的。”
“嗯。”谢道恒点了点头,“这样还好,否则惠安居士只有一个徒弟,那女孩子年纪又太小,肯定不会处理这些事情的……那你呢?要不要在这里多陪陪她?”
谢兴摇了摇头,勉强笑道:“不必了,她当年把我抛弃,到底是什么缘故我已经不愿再去深究。她若真是惦记这份母子之情的话,前些年总有机会来找我的,但是她一直都没有。想来,我们之间的情分也只有这些了,不必强求。再说……”他苦笑了一下,“郎君觉得,既然是湛家人正在处理她的丧事,这寻安观里,还会有咱们的立足之处么?”
谢兴这样说着,旁边就有一名湛家的护卫走了过来。看着他脸上那严肃的模样,谢道恒就知道他和谢兴是不受欢迎的了。
“其实湛永还算是有些雅量,没有当即叫他的护卫们,把郎君你揍一顿。”谢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苦笑着摇头,“郎君,咱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好。”谢道恒点了点头,同谢兴一起,在湛家护卫们虎视眈眈的目光中走出了寻安观。
隔了好远,谢道恒才问谢兴道:“兴儿,若是你出手,能不能打过那些护卫?”
谢兴摇头:“郎君太高看我了。怎么说我也刚跟着师傅学功夫没多久的,那些护卫就算是没有太多的套路功夫,可也是打小就打熬身体的,自然也不是不堪一击之辈……若是真的打起来,对上一两个我大概还能全身而退,可要是带着郎君你,结果就不好说了。”
“哦。”谢道恒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郎君你在想什么?”谢兴终究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我在想,方才真是差一点就死掉了。”谢道恒诚恳的说道,“我一直以为,兴儿你跟着伯镶学了功夫之后,就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所以刚才才敢那么拂湛永的脸面。原本以为,就算是真的打起来,兴儿你也可以保我一个周全。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这个样子啊……”
谢兴觉得自己的脸有些抽筋儿,他看着自家郎君脸上那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忽然很想狠狠的咬自家郎君一口。
“兴儿啊,”谢道恒又接着道,“你以后要好好学功夫啊,然后大概到得什么进境了,你都要跟我打一声招呼。否则我若是再像今天这样,因为不了解你的功夫进境,而把自己陷入险境的话,那多危险啊……”
谢兴觉得,自己脸上的抽搐感又强烈了几分。
谁知,谢道恒仍旧在津津有味的说道:“嗯,以后我得看着兴儿你练功了。以后你的功夫越好,我就越可以‘仗势欺人’了吧!到时候一有危险,我喊一声‘兴儿’,然后你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把敌对之人都秋风扫落叶了,那该多威风!”
谢兴绝倒。
……
……
“谢道恒,你真是个人才,什么人你都敢得罪!”
晚上,林蕴才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了消息,吃完饭后一头闯进了谢道恒的房间,手中还拿了一个吃了一半的苹果。
“你知不知道那湛永是什么身份?虽然湛家不是我们三大姓这样的一等士族,可是他家在这建康城里盘踞了二百余年,便是我们林家也不方便得罪的地头蛇啊!再加上他尚书仆射的官职,在这建康城中怎么也算是能够横着走的一路人物,你竟然,敢跟他争儿子!啧啧!”
林蕴才嘴如连珠炮一般将这些话语一口气说出来,顺带着还咬了一口苹果,偶尔又用拿着苹果的手挥舞两下,以示兴奋之情。
换衣服换到了一半的谢道恒如今有些尴尬。
如今自己房间的门正大开着不说,他原本正想要穿上的里衣,此时也只能抓在手里,勉强的遮挡着自己的身子。
林蕴才似乎对这些无所察觉,说完之后又咬了一口苹果,咔哧咔哧清脆的嚼着,顺带着还用有些欣赏的目光打量着谢道恒的身子:“哟,没看出来,原本以为你就是个文弱书生那,没想到身上